喜寧向後一看,整個人都傻了,他看到了袁彬依舊在天邊,向著他追來。

喜寧拖著自己的衣服,也開始跑,但是他根本跑不過袁彬,又過了半個時辰,喜寧軟在了地上,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他真的跑不動了。

“狗東西,還想跑!”袁彬渾身冒汗,光著膀子,為了追喜寧,他就穿著一個襠褲和一雙鞋。

他身上滴著汗,看著軟在地上的喜寧,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慢慢的走了過去,本來想勒死喜寧,最後還是算了。

他將喜寧的衣服撕掉,拽下來將其結結實實的綁好,把喜寧的襪子塞到了喜寧的嘴裡,才坐在了草原上,氣喘吁吁。

嶽謙和季鐸過了不到一刻鐘,也跑到了喜寧和袁彬的位置。

嶽謙和季鐸的打扮,和袁彬相差無幾,都是穿著襠褲,渾身是汗。

“你…你跑什麼啊!”嶽謙一行人氣喘吁吁的扶著膝蓋,愣愣的問道。

喜寧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樣,看著天空一動不動。

他都騎著馬跑了,結果還是被追上了。

袁彬自然是認出了嶽謙和季鐸,這兩位是漢使,雖然沒什麼接觸,但是袁彬還是見過的。

他指著地上綁的結結實實的喜寧說道:“這位,喜寧!讓他跑了,我這輩子,都活不安寧!”

“歇會兒,歇會兒,累死了。”幾個人坐在了草原上,看著天邊白雲朵朵,風吹草低見牛羊,鬱鬱蔥蔥的草場,風一吹,如同波浪一般翻湧著。

幾個人喘著粗氣,相顧無言。

“稽王這會兒該進京了。”嶽謙喘勻了氣兒,嘆息的說道。

季鐸一臉無奈的說道:“稽王回京要治我的罪!袁彬,當初你也在陽和,我去送衣物,稽王居然說我剋扣他的衣服!”

“天地良心!”

袁彬無奈的搖了搖頭,當時他的確在,當時的情況,的確讓袁彬都只能搖頭嘆息。

後來他被喜寧給吊在欄杆上,差點死了,結果迷路回到了東勝衛,還是季鐸救得他。

這又在草原上相遇了。

袁彬更加撓頭,無奈至極的說道:“你還好,陛下交代我殺了稽王,可倒好,稽王都回京了,我還在草原上抓喜寧,我還以為是稽王呢。”

“你也要殺稽王?”嶽謙驚訝的問道。

袁彬更是驚訝的說道:“也?難道你也有陛下的敕命?”

這一下子,全都通透了。

所有人都是要殺稽王的人,但是稽王回京了。

喜寧面如土色,連稽王都要殺,他這個宦官回到京師,也是千刀萬剮的命,而且這幫人,怎麼這麼能跑!

嶽謙作為正使,他想了想開口說道:“咱們這是在哪兒?弄清楚了,回京請罪吧。”

三人騎卒打天邊策馬而來,他們勒馬停在了不遠處,高聲喊道:“爾等何人!”

嶽謙認真打量了下三人的裝束,看到了系在臂膊上的紅方巾才鬆了口氣說道:“漢人!大明漢使!抓大奸細!”

夜不收大約有兩千人左右,散在草原上,要找個人其實並不容易,但是誰讓這場追逐太過於奇怪了,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夜不收的三人隊,就這樣找到了他們。

“稽王已經伏誅!陛下差人尋幾位回京覆命。”

坐在草原上歇著的幾位,面面相覷。

陛下這是自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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