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館負責通譯語言文字,設有譯字生員學班,教化之後,再回草原,不能說絕無不臣之心,但是熟夷總比生蠻強就是了。

朱祁鈺也是想到了美利堅的CIA培養了那麼多,諸如阿明、馬西埃、杜瓦利埃這種獨裁者,利用這些獨裁者,進行後殖民時代的殖民。

他覺得這種法子很好。

當然他不認為CIA把阿片類的罌粟種植方法,印製成冊,滿世界搗鼓罌粟種植園是好事。

這種罄竹難書的罪行,朱祁鈺是不會學的。

“謝陛下教化之恩!”脫古立刻再次長揖在地,顫抖不已的說道。

漢學,是這片大地上的顯學,能進四夷館讀書,那是福分。

塞外苦寒,筆墨紙硯何其金貴,小王子馬可也不是不愛讀書,只是塞外貧寒,讀書實在是奢侈。

“平身吧。”朱祁鈺看著脫古這個激動的樣子,也知道這對雙方都是好事。

質子學漢學,這是漢時教化四方之法,這個小王子算是個試點,如果是能夠培養出一大批精明,那是再好不過了。

“禮部擬旨,交由文淵閣呈遞。”朱祁鈺將差事吩咐了下去,算是答應了下來。

胡濙出列說道:“臣領旨。”

“退下吧。”朱祁鈺揮了揮手,宣見之後,脫古是沒有資格立在朝堂之上,而且朝議的乃是退敵之事,也不方便脫古在場。

分化韃靼兀良哈與瓦剌的結盟關係,並不困難,因為他們之間本身就是個鬆散的聯盟,而且矛盾極深。

只需要一張詔書,就可以讓他們離心離德。

不能讓瓦剌人找齊了幫手,然後一擁而上,跟楊洪打,楊洪是很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之前阿剌知院率領軍隊圍攻宣府,就是牽制住了楊洪,但是楊洪依舊帶著楊俊,馳援了土木堡,可惜為時已晚。

“瓦剌既然下來戰書,如何退敵?”朱祁鈺繼續問道。

剪除羽翼之後,瓦剌人本部兵馬,依舊是兵強馬壯,大明京師十團營,又無力馳援。

難道任由瓦剌人逞兇邊方?

“臣以為,無甚退敵良策,山外九州地形開闊,瓦剌多馬軍,轉進如風,這是場硬仗。”于謙俯首說道。

朱祁鈺點頭,于謙對瓦剌人的判斷一向精準,這種知己知彼,料敵於先,是于謙站在朝堂,執掌牛耳的本事。

他深吸口氣說道:“興安,念。”

興安的身後跟著一排的宮宦,這些宮宦手中拿著一大堆的聖旨,這都是朱祁鈺昨日收到戰報之後,想到的所有的支援。

他不能僅僅是口頭支援。

“宣府者,京師之藩籬,居庸者,京師之門戶。未有藩籬,門戶之不固,而能免盜賊侵擾之患者也…”

興安宣旨的時候,總是喜歡吊著個嗓子顯得陰陽頓挫。

這一大堆的聖旨,就是朱祁鈺要給楊洪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