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汪美麟有點錯愕,隨即展顏一笑,心底那些女人心思的小擔憂盡去,她這一笑,仿若是春風拂過大地,那俏麗而富有靈氣的白色梨花。

久經考驗的戰士,根本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夫君,今天聽說京師大營有大閱!熱鬧不熱鬧啊!”汪美麟知道了朱祁鈺沒有嫌棄她的放浪無端,便放下了心,走到了朱祁鈺的身後,給朱祁鈺鬆了鬆肩膀。

她知道陛下累,國事繁忙,每日還要操閱軍馬,怎麼能不累呢?

柔弱無骨的蔥白雙手,在朱祁鈺的略有些腫脹的腦闊輕輕捏動,緩解著他一天的疲憊。

朱祁鈺閉目養神,點頭說道:“熱鬧,但是戰鬥力還是不如老營,再操練兩年,弓馬嫻熟,銃陣不再誤傷己方!就該收拾收拾瓦剌人了。”

“夫君似乎非常關心軍事,朝裡肯定喋喋不休,說夫君窮兵黷武。”汪美麟略微撅著嘴說道。

夫君這個皇帝,本就不是夫君自己想坐的。

夫君尚在潛邸的時候,也是無心大事,整日風花雪月,花前月下,也是好不快活。

夫君的哥哥朱祁鎮,這個皇帝的心眼比芝麻豆點兒還要小那麼一些,若是夫君表現出對國事的丁點興趣,那就是一頓申斥和減俸。

減來減去,本來一萬石的俸,硬生生的折成了三千石,就這府上的宦官去領的時候,也要被百般的刁難,不給戶部和宦官們吃飽,這三千石也領不回來。

結果太上皇御駕親征,大敗特敗不說,自己的夫君還被趕鴨子上架,當了皇帝。

時局多麼艱難?當時所有人都喊著天塌了,天柱震顫,坊間流言蜚語,喧囂塵上。

夫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擊退瓦剌,雖然是在於謙的幫襯之下,可是陛下在德勝門之前,那可是先登奪旗之功。

如此這般,那群臣子,還整日喋喋不休,說夫君是什麼亡國之君。

她可是都聽說了。

所以,她才會有點氣。

“呼,舒服。”朱祁鈺悶聲笑了兩聲,抓著汪美麟的柔夷把玩了起來。

蔥白的手掌有什麼好玩的?

根據過來人的經驗,那真的是非常好玩,不是手好玩,是人好玩。

這個好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

“盧溝河上有座盧溝橋,盧溝橋上有不少的石獅子,愛妃可曾看到過?”朱祁鈺問道。

汪美麟點了點頭,吐了吐舌頭說道:“好癢啦,不要玩了。”

“臣妾小時候跟著父親去踏青,看到過好幾次哦。”

朱祁鈺鬆開了汪美麟的手笑著說道:“那你過橋的時候,是扶欄杆過橋的嗎?”

汪美麟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會。”

朱祁鈺站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繼續問道:“那麼,欄杆對你來說就沒什麼用了?”

“當然有用了,沒欄杆護著,掉下去怎麼辦?”汪美麟理所當然的說道。

朱祁鈺點頭:“這就是了呀,可是你並沒有扶欄杆啊。”

汪美麟滿是疑惑,這種類似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實在是繞的很。

她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可是…可是沒有欄杆,我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