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朕在郕王府裡住習慣了,此事勿議,朕意已決。”朱祁鈺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移宮之事。

郕王府的校尉、宮宦、都是他的人,他用的也放心,老婆、孩子也安心,跟著朱祁鈺拼命的十二騎,就住在郕王府的外院。

只要不是于謙帶著京營的人跟他火併,他在郕王府遠比皇宮安全的多。

于謙會嗎?

朱祁鈺當然知道不會。

“這陛下,這不成…”王直還要再說,卻被朱祁鈺直接打斷了!

朱祁鈺不動聲色,平靜的問道:“王尚書,就這麼好奇朕每天吃幾碗飯嗎?”

“臣不敢!”王直聽到朱祁鈺如此說,嚇得立刻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這話太誅心了。

朱祁鈺的話雖然平靜,但是已經帶上了怒氣,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這可是個衝鋒陷陣的馬上皇帝,哪怕是庶皇帝,誰敢造次?

“平身吧。”朱祁鈺搖頭,這王直還沒過一個回合,就直接跪了。

沒勁兒。

王直擦了擦額頭的汗站了起來,俯首說道:“謝…陛下隆恩。”

于謙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仿若是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出列說道:“陛下,昨聞探事人來報,也先大選人馬,有再犯我國之謀。”

“伏乞陛下,賜臣親到邊方,料度機宜,設計破敵,必不誤國。”

朱祁鈺聞言一愣,于謙居然要親自去邊方巡查?

京營大軍二十萬的兵權,這就直接交了?

他滿是疑惑的說道:“於少保,你昨天不是說楊王和武清侯年後去,就可以了,為何還要親去?”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臣前往山外九州巡查,也是為了安邊養民。”

于謙的安邊養民,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朱祁鈺的農莊法,他昨天跟楊洪打了招呼,再次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自前往看看。

再有就是還兵權了。

自己都離京了,這十團營新京營的指揮權,陛下給誰就是誰的了。

能交給誰呢?

于謙嘆了口氣,英國公張輔殉國,英國公府上張輔還有倆兄弟,但是卻是狗肉不上桌,難登大雅之堂。

陛下有能用的人嗎?

朱祁鈺聽出了意思,略有些擔心的說道:“一切便宜,任卿裁度,於少保有痰疾之症,塞外多塵,出塞還是多加註意才是。”

“前往山外九州之前,太醫院有良醫二人,乃是天下名醫,先行診治之後,再言出行之事。”

于謙一時間心頭五味陳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他在陛下面前,就只咳嗽過一次,還是因為土木堡驚變之後,他需要安排之事過多,才火炎幹上,咳嗽不止,隨後每次面聖,他都壓著。

可他完全沒想到陛下居然記得。

“謝陛下垂憐。”于謙俯首歸班,感慨良多。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對於他而言,這可能比少保的頭銜還要重要一些。

少保這兩個字,是對功勳的封賞,而這句出塞多塵,則是陛下的私情的信任。

大明得此君,真乃是天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