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裡面的爭吵聲終於減弱,鍾永珍這才伸手敲了敲門。

1239的門猛地被人開啟了,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怒氣衝衝地從鍾永珍身邊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永珍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接著就聽見了屋內傳來的問話聲。

“你是誰?剛剛是你在敲門?”屋內那位中年人站在門前,看著門口出神的鐘永珍問道。

“是我。”鍾永珍回過神來,接著說道:“您是寒先生對嗎?”

寒移星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看向鍾永珍,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鍾永珍看了看門外的走廊,接著向前一步說道:“王德全說他的房卡在你這裡,說是讓我來取一下。”

“房卡?”寒移星皺了皺眉,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腦袋向屋內走去:“哦,想起來了。”

他走到屋子裡,從自己的大衣兜裡掏了半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了鍾永珍。

“就是這個,昨天忘了還給他。”說著,寒移星想了想忽然問道:“你是他朋友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是朋友。”鍾永珍點了點頭,說道:“至於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只能說,他現在能跑能跳,還會誆人。”

寒移星被他這句話說得一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鍾永珍說的是王德全。

“能跑能跳?”寒移星一臉疑惑地說道:“他不是在醫院養傷嗎?”

“別提了。”鍾永珍一臉一言難盡地擺了擺手,接著拿過房卡說道:“多謝寒先生了,我就先走了。”

寒移星也沒留他,只是向他點了點頭。

鍾永珍離開了1239,拿著房卡直奔三樓的休息室。

電梯似乎是被人在樓下叫住了,等了半晌都沒上來。

鍾永珍四周看了一眼,接著向樓梯口走去。

樓道外的門沒鎖,鍾永珍拿著卡下了樓。

順著樓梯走到了三樓,三樓的樓梯間只有半扇門,地上隱約能看到暗色的血跡。

鍾永珍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步,站在三樓門口,回頭向後看去。

回想著王德全給他講的危險經歷,鍾永珍仰頭看著自己剛剛經過的,通往四樓的樓梯轉角。

楊難當時似乎就站在那個地方?

鍾永珍眯了眯眼睛,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牆上被打碎,還未來得及修復的鏡子。

看著碎片上依稀帶著的血跡,鍾永珍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景有多危險。

看了片刻,鍾永珍嘆了口氣,捏著手裡的卡片向休息室走去。

“嘀”地一聲刷開了門,鍾永珍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十分安靜,甚至聽不到任何的呼吸聲。

“陳老?”鍾永珍喊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應答。

鍾永珍向屋子裡面走去,轉了整整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他找錯了屋子。

可是房卡確實能刷開這扇門,應該是這間無疑啊?

那麼陳老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尋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找不到陳老,接下來鍾永珍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寫什麼,索性癱坐在了沙發上。

現在陳老找不到,王德全也不見了,石凍春也沒了影子,自己到底要幹些什麼?

總不能一直癱在沙發上曬太陽吧?

鍾永珍嘆了口氣,看著窗外逐漸陰起來的天,忽然覺得有些胸悶。

“又要下雨了。”鍾永珍喃喃自語道:“今天出門沒帶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