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凍春皺了皺眉,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去了這麼多人。

要知道,剛剛對講機裡搖人去西廳,也不過只搖了兩個人。

這一次出動了這麼多人……難不成是廚房著火了?石凍春滿懷惡意地想著,半晌嘆了口氣。

著火是太可能的,要是著火了,按照江樓的設施,整棟樓的警報器都會響。

如今警報器沒響,走廊裡也沒有煙,著火的可能性很小。

石凍春靠在牆上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一二三,於是咬咬牙,直接從拐角出來,向剛剛那些人前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邊走著,他的心裡邊感慨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不靠譜。

正常來說,一群人從樓上下來,這不就是代表了樓上此時的人員空虛,此時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石凍春有些感慨,大概沒有哪個傻子會向自己一樣,跟著人家去熱鬧吧?

……

這是一起由“未婚妻”引發的血案。

王德全坐在1205的床上,看著那人在自己面前換衣服。

“何文雙,賀聞山,你還真會起名字。”王德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沒事換什麼衣服?還有你能不能轉過去換?”

“都是男人,怕什麼?”賀聞山挑了挑眉看向王德全說道:“你那一身衣服髒死了,西廳那簾子後面都是灰,你出的汗和灰攪在了一起,都快成泥了。”

說著,又嘟囔了一句:“把我衣服都蹭成黑的了。”

“你那衣服本來就是黑的。”王德全有些無力地向他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你這裡有紗布嗎?這紗布實在是太髒了,你給我換一個。”

賀聞山有些好笑地看向王德全,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階下囚?使喚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能不能有點階下囚的自覺?”

“傷口被你弄崩開了。”王德全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紗布,淡淡道:“你要是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你儘管無視。”

聽著王德全的話,賀聞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些氣笑了。

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被他抓到手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縮著尾巴做人。

怎麼這一個就這麼坦然地把敵人當成保姆使喚?

這還是人嗎?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王德全有些無所謂地說道,“生死在我這裡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還得麻煩你快一點,不然等傷口感染之後發燒抽搐,我大概就沒那個精力陪你玩你畫我猜了。”

賀聞山換好了衣服,看著王德全那副生死看淡的表情,不禁有些頭疼。

王德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是他在意王德全的生死啊。

王德全死在哪裡都與他無關,唯獨不能死在他面前。

想著陳老爺子過去的手段,賀聞山一臉認命地嘆了口氣。

“換換換,給你換。”

說完,就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臨出門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王德全,說道:“衣櫃裡有乾淨衣服,我回來之前,希望你能把你這一身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