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聽著,思忖了片刻,說道:“陳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參與接下來的事,他很可能是想讓我們替他作出選擇。”

“只可惜,陰差陽錯之下,咱們沒有看到他的資訊。”鍾永珍嘆了口氣:“這就是天意啊。”

“是天意。”王德全贊同地點了點頭,接著扭頭向外看去。

江樓的門外已經排滿了來看病的患者,基本上都是被義診吸引過來看熱鬧的鄰居街坊。

湊熱鬧的鄰居街坊就佔了一大半,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特意挑選出來的病人。

這些精心挑選出來的患者,既能展現出醫者的實力,又不至於讓現場的情況變得不可控,也算是舉辦方打得一手好牌。

王德全半眯著眼睛向人群中看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看得十分仔細。

鍾永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人群一眼,接著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眼睛漫無目的地向前方看去。

上一秒他還在懶懶散散,下一秒就“唰”地一下坐了起來,像是忽然詐屍了一樣。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接著伸出手去拍一旁的王德全。

“哎,全哥,你快看,你快看!”

這一聲“全哥”,叫得王德全一懵,下意識順著鍾永珍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不遠處的路上停了一輛車,一個渾身上下全是繃帶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人的一舉一動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身上帶傷的人。

接著,就見那人從開啟的後備箱裡拎出了一個擔架。

緊接著,那人將擔架放在地上,然後躺了下去。

鍾永珍看著那人熟練的動作,一句“臥槽”的驚歎從嘴裡飄了出來。

“這是要去參加義診的吧?現在都這麼明目張膽嗎?”鍾永珍忍不住發出了疑問,“這擔架得有人抬進去吧。”

剛說完,話音還沒落下,就見車裡又出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站在車邊,鬼鬼祟祟地向周圍看了一圈,接著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兩人互相將瓶裡的東西滴進對方的眼睛裡。

兩人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要玩這麼狠嗎?”這一番動作看得鍾永珍直咧嘴:“這些人要混進去幹什麼?”

王德全剛要說些什麼,就見那兩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忽然彎腰低頭看向他們身旁的車窗內。

接著,兩人直起身子,猛地向斜後方看去,那方向正是王德全和鍾永珍停車的方向。

四個人隔著一扇玻璃,兩兩對視了起來。

鍾永珍在他們突然扭頭的一瞬間屏住了呼吸,接著又鬆了一口氣。

他看向一旁的王德全說道:“不用緊張,他們看不見裡面。”說著,他有些感嘆道:“這些人一看就有問題啊,你說他們到底向做什麼?”

“這些人肯定有問題。”王德全嘆了口氣,說道:“除了破壞義診的進行、抹黑義診的醫生,也沒有別的可能。”

鍾永珍不錯眼珠地盯著那三人的一舉一動,見那三人往會場的方向移動,他忍不住問了王德全一句:“咱是不是應該提醒陳老一聲?這一看就是沒安好心啊?”

王德全看了看那三人的移動方向,又向另一側看了一眼,接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

見鍾永珍臉上有些疑惑,他解釋道:“他們明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還這樣明目張膽地進去,很明顯他們是不怕我們通風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