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穿的一身破舊,泡茶的樣子卻格外的專業。

王德全喝茶向來是以解渴為主,對於這一套專業的泡茶手法,他只是覺得麻煩。

有這個反反覆覆沖泡的時間,他都能看三個患者了。

而且這一套手法下來,最後出來的茶湯還不夠他一口的。

王德全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自己還真是沒這閒情雅緻。

看著趙三認真的模樣,王德全也沒再和他搭話,轉頭看向一邊四仰八叉地躺在藤椅上的陳程,開口問道:“豆腐箱你現在不吃?”

陳程躺在藤椅上無聊看天,聽到王德全的話,他搖了搖頭:“不吃。”

說著,他嘆了口氣:“你自己留著吃吧,都涼了。”

“人不小,還挺挑。”王德全笑著說了一聲,接著將袋子拿到自己身邊:“不吃算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梅河街那邊現在是什麼人啊?”

“還能有什麼人。”陳程臉上滿是厭煩,“除了姓田的那個變態,還能有誰?”

“姓田的?”王德全挑了挑眉,接著回頭看了鍾永珍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到陳程身上,問道:“田中何?”

聽到這個名字,陳程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向王德全翻了個白眼後,看向煮茶的趙三。

趙三依舊認真地擺弄著手裡的東西,像是沒有聽到幾人之間的談話一樣。

感受到陳程的目光,他抬頭看了陳程一眼,笑道:“你看我做什麼,我還能縫住你的嘴不成?”

“誰知道你會不會。”陳程嘟囔了一句,接著看向王德全,說道:“你要問什麼趕緊問,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次說。”王德全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說說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事吧。”

“昨天的事……”陳程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想問。”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上出現一抹嘲弄地笑:“你沒去問你的好姐姐,沈盈香?”

王德全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哪敢去。”

“也是。”陳程笑了一聲,微微抬頭,看向王德全那一身病號服,說道:“你這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吧?”

王德全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陳程看懂了王德全目光中的含義,短促地笑了一聲,說道:“你身手不是很好嗎?這次怎麼翻車了?”

“人外有人。”王德全淡淡道,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羞恥:“楊難是什麼人你清楚。”

說著,王德全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楊難從網裡跑出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陳程卻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笑著說道:“他哪裡是從網裡跑出來的?”

說著也沒賣關子,繼續道:“哪有那麼容易成為漏網之魚,除了他自己,幾乎沒人不知道他是被人家故意放出來的餌。”

“他自己不知道?”王德全挑了挑眉問道。

“應該不知道。”陳程說道。

王德全點了點頭,想了想,接著道:“將我的行蹤透露給楊難的人是誰?”

“這件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陳程搖了搖頭,微微皺眉說道:“能將事情設計的如此精密的,我知道的,絕對不超過兩個人。”

王德全抬頭看向他,問道:“這兩個人都是誰?”

“第一個你知道,就是你師父。”陳程說道:“另一個,你應該不認識,是時茂國際的幕後掌控人,賀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