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抹寒光在王德全的眼前無限放大。

儘管王德全不怕死亡,但能活著還是要躲一躲的。

這一刀,楊難使出了全身十成十的力氣。

“砰。”

刀與門板劇烈撞擊,接著穿透的門板,像一根鋼釘一般,牢牢地釘在了門上。

很不巧,王德全就是貫穿在釘子上的那個畫框。

刀尖從他的肩膀穿過,又從門板穿過,整個人在這一瞬間被釘在了門上。

楊難像是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間也有些微微發怔。

他的手握住刀柄,嘗試了一下向外拉,沒想到竟然沒拉動。

王德全忍過一陣疼痛帶來的眩暈,靠在門板上忽然有些自暴自棄。

“你這力氣倒是不小。”王德全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刀柄,苦笑了一下,“你這刀就一直藏在身上?”

見楊難點頭,王德全忍不住有些洩氣。

身上藏著這麼長而危險的東西,還能跟自己打得有來有回,還不落下風。

好吧,確實是自己技不如人。

王德全嘆了口氣,看著楊難,淡淡道:“你贏了。”

說著,他頓了頓,又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沒等楊難說話,王德全又說道:“反正我也動不了了,麻煩你快一點,等下他們就要開會了。而且剛剛的聲音有些大,樓層裡的安保人員應該也聽見了。”

楊難看著王德全的肩膀,有些沉默,像是在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刀尖穿透了門,這聲音驚響了樓層裡的人,門的另一側匯聚的人逐漸增多,討論的聲音隔著門隱隱透了過來。

王德全聽著門後的聲響,垂眸笑了笑,說道:“有人要來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楊難也聽到了門另一側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

“還糾結什麼呢?”王德全像是忘記了肩上的疼痛,看著楊難,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門上說道:“糾結是沒有意義的,擺在你面前的路就這麼幾條,再不走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說著,王德全頓了頓,又道:“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產生了殺意。”

“火。”楊難終於出聲道:“如果不是因為你,那把火怎麼會燒到山上來。”

聽到這句話,王德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把小東山的那場火災怪罪到自己身上了。

想到這裡,王德全又氣又有些想笑:“山上的火與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你,那些人的視線會集中到山上來?”楊難質問道。

“我被你們的人打暈強行綁架到了山上,現在你又把這事怪到我身上。”王德全氣笑了,說道:“你不去找綁架我的人,反而拿著刀來找我這個受害者,你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

和匪徒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但王德全不得不這樣做來拖延一些時間。

楊難不傻,自然知道王德全的想法。

他耳朵也不聾,聽得到門的另一邊傳來的“分頭行動”的說話聲。

王德全看著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在山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燒了嗎?”

“藥。”楊難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給囡囡治病的藥,被你一把火全毀了。”

“都說了那火不是我點的。”王德全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接著問道:“囡囡是誰?你女兒?”

“我哥的孩子,楊安安。”楊難說著,眼裡閃過一抹愧疚與悔意。

“如果不是我,那孩子現在應該在學校裡,高高興興地和同齡的小夥伴們一起玩。”

楊難說著,向一側撇了撇頭,接著吸了一下鼻子,看向王德全說道:“如果不是你,給囡囡治病的神藥早就該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