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寒姓中年人拎著王德全的後衣領,將王德全一把拉了回來。

“最後一排有什麼好坐的,你挑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就不能有點出息?”寒姓中年人說道:“臉皮厚一點才能學到東西,你看哪個大佬坐後面?”

王德全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大佬都有名牌在桌子上立著,不坐前面還能去後面擠著?

當然這話他也只是在心裡想想。

“我還是坐後面吧。”王德全無奈地笑笑:“前方都是前輩的位置,我坐在前面實在不太合適。”

這當然不是王德全的真實想法。

坐在後面最重要的一點好處,就是可以遍觀全場。

只可惜王德全的想法註定要落空,這位寒姓中年人的脾氣實在夠怪,也夠執拗。

“墨跡個屁,我讓你坐前面就坐前面,哪來那麼多理由。”寒姓中年人不容拒絕地說道:“就坐這裡,坐我旁邊,我看哪個敢多說一句?”

王德全苦笑道,“前輩,您就別……”

寒姓中年人眼睛一瞪,剛想說什麼,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聲音帶著笑聲響起:“寒老怪,你就別難為人家孩子了,想收徒弟哪有你這麼收的,那不得都給嚇跑了?”

“跑不跑關你什麼事?”寒姓中年人嘖了一聲,脾氣也收回了一些:“好不容易有一個看著順眼的後輩,我提攜提攜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那人笑著道:“別嚇到人家孩子就行。”

說著,那人走上前,看了王德全一眼,說道:“能被姓寒的看上也算是好事,小夥子有前途了啊。”

王德全向這人笑了笑,看著他下頜上的黑痣,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仔細想了想,就知道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這人叫計興昌,師從傷寒派的唐承安,是唐老的關門弟子,是燕京中醫大學的教授。

“計教授,您好。”王德全打招呼道。

“你認識我?”計興昌抬了抬眉,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是我學校的學生?”

“人家是淮西的。”寒姓中年人白了他一眼,說道:“人家是陳老的學生。”

“那不重要。”計興昌笑著看向王德全道:“既然你認識我,咱們之間也算是有緣分,考研究生的時候,記得優先考慮考慮啊。”

“我會考慮的。”王德全點頭說道。

一旁的寒姓中年人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姓計的,你能不能要點臉,人家才大一,你急個屁,你還嫌你那學生不夠多?”

“畢業了不就沒了?”計興昌說了一句,接著看向王德全說道:“我就提前預定了啊,到時候要是不知道選哪個導師,就來我這裡。”

這話說的有些委婉,隱含的意思王德全自然也聽得出來。

計興昌這是在告訴自己,考研的時候大膽地報,分不高也不用在意,他會想辦法。

儘管王德全覺得自己到不了那一步,但還是笑著道謝。

寒姓中年人見兩人如此,要是長了鬍子,鬍子都得氣到飛起。

自己看好的一個小孩子怎麼就要被人拐跑了?

寒姓中年人回想著自己過去被人搶徒弟的經歷,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還想搶人?

這事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