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車內再次陷入安靜。

這份安靜沒有在被打破,直至車子停下。

“早上還沒吃飯吧?”鍾老靠在椅背上,忽然問了一句。

王德全怔了一下,接著回答道:“還沒。”

鍾老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開啟車門下了車。

王德全跟著下了車,入眼的是一片青翠菜畦,轉頭看向鍾老前行的方向,是一棟灰白色的小樓,樓上纏著爬山虎。

剎車聲在身後響起,王德全回頭,就見鍾永珍從車裡探出頭來,想自己喊道:

“老王!我爺爺都和你說什麼啦?”

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

鍾老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聽到了。

王德全向小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就見到了鍾老看過來的目光。

鍾永珍見王德全沒回他,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腦殼忽然一涼。

“你,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也沒告訴我你要喊啊?”王德全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調侃道:“兄弟,你早飯要沒了。”

鍾永珍蔫蔫地下了車,跟著王德全一起進了樓。

客廳裡的飯桌已經擺好了食物,卻不見鍾老的身影。

“我爺爺呢?”鍾永珍一邊換著鞋,一邊向一旁的保姆問道。

“去書房了。”保姆笑著答道:“老爺子早上吃過了,說是等你們兩個吃完再上去找他。”

鍾永珍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洗過了手,王德全和鍾永珍坐在桌邊狼吞虎嚥起來。

飯很簡單,清粥小菜,奈何兩人已經連著兩頓沒怎麼吃東西,幾乎所有的體力都在昨夜的事故中消耗殆盡。

鍾永珍還好,畢竟他不像王德全一樣,還沒等休息就開始給人接骨。

說實話,王德全倒是覺得還好,一夜的折騰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畢竟上輩子沒少值夜班。

快速吃完早飯,王德全跟著鍾永珍向二樓走去。

書房在二樓的最裡間,敲了敲門,聽到鍾老的回應聲後,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吃的還挺快。”鍾老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看向門口的王德全。

“你不是想知道淮西的事嗎?喏。”鍾老向桌子上揚了揚下巴,“都在那裡,自己看。”

王德全順著鍾老的目光看去,只見一打紙頁在桌子上摞得整整齊齊。

走到桌前,拿起最上方的紙,看了一眼。

上面粘滿了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小框,有些是圖,有些是字。

“你先看著,看完了告訴我你看出了什麼?”鍾老目光從桌子上掃過,將杯子裡的水喝盡,起身出了門。

目送著鍾老離開,一旁的鐘永珍小聲道:“肯定又是去園子了,那小菜園就是我爺爺的命根,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弄的。”

說罷,他看向王德全道:“這些報紙我都看過了,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倒是有幾個新聞挺奇怪的。”

聽了鍾永珍的話,王德全抬了抬眉。

“你不是再忙建房子的事嗎?還有時間看這個?”

“剛來淮西人生地不熟的,瞭解一個地方最快的方式就是報紙。”鍾永珍聳了聳肩,“剛好閒著也是閒著,就翻了翻我爺爺的書櫃。”

“所以你看到了什麼?”王德全出聲問道。

鍾永珍皺著眉想了想,接著伸手在身前這沓紙中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