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開會的內容,王德全一點都不好奇。

反正不管什麼內容,只要自己去了,開到最後都會扯到自己身上。

他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師父上輩子收自己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就是在保護自己。

上輩子師父身上發生了什麼,王德全已經不得而知了。

王德全依稀記著,上輩子師父收自己的時候已是89歲高齡。

上輩子和這輩子,師父對自己的安排完全不同。

前者是完全內斂,幾乎沒人知道自己是誰的徒弟,師父也從不將這事向外傳,以至於自己到最後又不知道師父的身份。

後者就是現在,師父似乎熱衷於將自己擺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幾乎什麼事都會讓自己露個面。

這一世,師父77。比上一世收自己早了十二年。

這十二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師父前後的態度明顯不同。

對於王德全來說,上輩子最大的遺憾,不是自己沒等評上國醫大師就嗝屁這件事,而是師父陳貴生與國醫大師的榮譽擦肩。

正常來說,自己師父一輩子的成就,足以在中醫這片杏林留名。

只是上輩子的自己翻遍了任何資料,都沒有見到過陳貴生這三個字。

都說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而自己師父上輩子卻像是自己的一個幻想一樣。

就連魏陶姜的名字都會出現在PPT上,自己的師父卻無人提起。

沒有任何人記得陳貴生這個名字,就像是被海浪拂過的沙灘,所有的痕跡消失得一乾二淨。

如果不是師父留給自己的吊墜,證明著這世上確實有過這樣一個人存在,王德全快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夢。

既然師父是真實存在的,那麼上輩子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那件事應該也是師父對待自己態度不同的原因吧?

如今,自己早了十二年拜師,終於有機會親身參與到師父的事情中,上輩子的種種疑惑,也終於有了解開的可能。

上輩子,師父為自己遮擋外界的窺探,這份保護直到死亡都沒有停止。

這一世,就換自己來為師父遮風擋雨,縱死不休。

“德全?德全?”

一個聲音在王德全的耳邊忽然響起。

王德全驟然回神,就見鍾永珍一臉擔心地站在身前看著自己。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王德全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去,就見自己師父和鍾老站在門口,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擔憂。

“真的沒事?”鍾永珍有些不相信,“剛剛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沒有動靜。”

自己只是有些溜號罷了,王德全無奈笑笑,安撫道:“我真的沒事,剛剛有些走神了。”

“沒事就好。”鍾永珍緩緩鬆了口氣,“我還以為車禍出了什麼後遺症,你要是出了問題,我怕是就要沒了。”

兩人說著,向門口走去,跟上了兩位老人的腳步。

也不知師父陳貴生和鍾老兩人之間說了什麼,王德全剛走到門口,就見自己師父看著自己,臉上有些認真地問道:

“你想和我去學校開會嗎?”

這問題太過奇怪,王德全一時間沒搞懂自己師父的意思,倉促間不知該回答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懵。

一旁的鐘老見如此,出聲補充道:“剛剛我和你師父商量了幾句。”

王德全的目光移向鍾老,只見鍾老看向自己的目光嚴肅且認真。

鍾老頓了頓,沉聲道:“有兩個選擇,你是選擇和你師父去開會,還是選擇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