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鍾永珍撇了撇嘴:“不值一提的事你還會做?”

王德全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兩人正說笑著,車燈忽然頻繁閃爍漆黑的路上,接著忽然出現一個黑影,迎面朝著車的方向跑了過來。

鍾永珍被突然閃爍的燈光嚇了一跳,本想著將車停在路邊,忽然見到車前的身影,手上的動作頓時亂了起來。

車子七扭八扭地在路上來回打轉,成功地將車前的人避過,接著,一頭狠狠地紮在了旁邊的樹上。

巨大的衝擊力,幾乎將於兩個人從座位上甩出去,差一點點,兩人的頭就撞在前方的擋風玻璃上。

在這一剎那,兩人心裡不約而同想到的都是:還好紮了安全帶。

樹幹幾乎嵌在了車前的蓋子上,擋風玻璃上滿是裂紋。

即便是有安全帶的保護,在這一剎那,王德全眼前還是有些發黑。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緩了整整十幾分鍾,滯在胸口那股氣才徹底地順了下去,腦子這才有些清醒。

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鍾永珍的情況。

車內除外一片昏暗,想要知道什麼情況,只能靠摸。

越過從擋風玻璃穿進來的樹枝,王德全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隔壁。

片刻後,他緩緩鬆了口氣。

鍾永珍還活著,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被安全帶勒的一口氣沒上來。

知道衝萬項沒有問題,王德全緊張的心情這才稍稍有了些緩和,腦海中也想起了撞車前的一幕。

車燈很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

至於那個向車撲過來的人,王德全微微皺眉,心裡隱隱約約有了個想法。

也許,這就是這才是他們今天晚上,特意給自己挖的坑吧?

就算是挖的坑,那也是一條人命,王德全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縱然是不想讓人好過,但自己畢竟是個醫生。

不讓他好過的方法有很多,但都要保證他活著。

冤有頭,債有主。王德全的眼神漸漸暗了下來,遇到這種事情就要快刀斬亂麻,不能再像安通那樣一直處於被動了。

想到這裡,他伸手推了推身旁微微有些變形的車門,車門紋絲不動,像是完全卡死。

積攢一晚上的怒氣瞬間爆發了出來。手上力氣,陡然加大,砰的一下,車門飛了出去。

將腿從車座前方的縫隙中緩緩挪出來,王德全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下了車,眼睛向四周掃去。

果然,在不遠處見到一個黑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王德全先沒管那邊的人,走到車的另一邊,兩手用力,將車門扯開。

見駕駛室的車座前方還有空隙,不像副駕駛那邊徹底變了形,他不僅鬆了口氣,接著伸手探了探鍾永珍的腿。

眼睛看不清,但手上的感覺十分清晰。只是簡單的摸了兩下,王德全就知道鍾永珍的腿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再管駕駛室中依舊昏迷的鐘永珍,他向著不遠處的黑影踉踉蹌蹌地走去。

走到那人身邊,見那人一動不動,王德全眉頭緊皺,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裡噴湧而出。

蹲下身子,下手一探,他心裡猛然一驚。

身體雖然還溫熱,但已然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