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開?”王德全停下腳步,看向一旁的笑臉胖子,臉上帶著戲謔。

“那個……只要我能付得起,”劉三慶有些語結,猶豫了半天,一咬牙道:“……您隨便開。”

“三萬。”王德全淡淡道。

“行。”劉三慶一口應下,半點都沒卡殼。

王德全也是沒料到這胖子能答應,一時間也是怔住了。

既然人家答應了,自己也沒有道理再推脫。

“那個,有些病情想和王大夫單獨交代一下,您看……”說著,劉三慶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黃金來身上飄。

儘管這個胖子看著不像好人,但和他說一說話也是無妨。

示意黃金來先回家,王德全看著眼前這笑嘻嘻的胖子,嗤笑一聲,問道:

“說吧,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看病。”劉三慶的目光從黃金來離開的方向收回。

“說實話。”

“確實是看病。”劉三慶臉上依舊帶著笑,“王大夫要是沒事的話,不如咱們現在就去一趟?”

“什麼症狀?人在哪裡?”王德全眉頭微微皺了皺。

“地方不遠,就在前面那個小旅店裡。”劉三慶指了指前方,“麻煩王大夫了。”

王德全也沒客套,隨口應了一聲,回頭向著某個方向掃了一眼,接著跟在劉三慶身後向旅館走去。

黃金來趴在門垛後面偷聽著,見兩人就這樣離開,他隨手往腰後別了半根拖布杆子,悄悄地跟了上去。

就在黃金來前腳離開的剎那,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也跟了過去。

旅館不大,沒有牌匾,牆上用塗料寫著碩大的‘旅店’二字。

旅店的窗戶上滿是汙漬,即使是白天,屋內也是十分昏暗。

一進旅店的門,一股餿味撲鼻而來,就像衣服泡了很多天不洗,在盆裡發酵的味道。

王德全眉頭微微皺了皺,目光像是不經意地掃向劉三慶,就見那張胖臉上寫滿了嫌棄。

旅館很小,沒有大廳,一進門就是一個破桌子小前臺。

前臺沒有人,旁邊唯一的過道被橫著的木板擋著,上面還掛了鎖。

順著這條過道向裡看去,裡面一片昏暗,偶爾傳出幾聲老人的咳嗽聲。

“老闆!”劉三慶捏著鼻子向裡面喊了一嗓子。

“來了來了!”一箇中氣不足的男音響起,接著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片刻,裡面某個房間的門響,一個身上帶著幾道抓痕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不悅。

王德全本以為他會發火,卻沒想到那人的表情在見到劉三慶的剎那,瞬間就變了。

“喲,是劉三哥啊。”何老闆油膩的臉上堆起了笑,兩個青黑的眼袋都跟著笑顫了起來。

也不等劉三慶回答,他急忙從一邊櫃子裡掏出鑰匙,將隔板上的鎖開啟。

“劉三哥,您看你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行了,接著幹你的事去吧。”看著一臉殷勤的何老闆,劉三慶臉上沒了面對王德全時的笑,語氣十分的冷淡。

“好嘞,有事您隨時找我。”何老闆臉上瞬間笑開了花,目光隨意地從王德全身上掃過,接著轉身向出來的方向走去。

見何老闆離開,劉三慶看向王德全,臉上重新掛上了笑。

“王大夫跟我來,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