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笑了笑,“隨便說,想到什麼說什麼。”

張一蟬再次怔住,看著一臉認真的王德全,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呆病,我覺得吧,應該和先天不足有關係。”她猶猶豫豫地說道:“肝……肝氣鬱結,痰溼內生,脾……脾……”

脾了半天,張一蟬終於說不下去了,感受著王德全的目光,她的兩頰有些發燙。

破罐子破摔吧,就這樣玩意了,她心裡有些崩潰。

“挺好的。”看著張一蟬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王德全輕笑一聲,接著道:

“小兒呆病的病因為起居失節,脾胃受傷,脾胃運化功能失常。因此常會導致痰溼內生,矇蔽心竅,或因消化吸收功能障礙影響到孩子的大腦發育。”

見張一蟬瞪大了眼睛,他笑了笑,道:“你的思路沒問題,就是差了點自信,你要知道你那些書可不是白看的。”

隨口誇了張一蟬幾句,王德全從衣服兜裡掏出紙和筆,迅速寫了幾行字,接著交給了張一蟬。

“還要麻煩你幫我跑一趟藥房。”

張一蟬接過方子,掃了兩眼快速跑出了房門。

目送著張一蟬離開,一直站在一旁暗中觀察的黃金來這才清了清嗓子,一臉八卦道:

“這又是你哪位老相好啊?”

“什麼老相好,”王德全哭笑不得,“她是錢老的徒弟,叫張一蟬。”

“哦~”黃金來這一個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

沒在和好友糾結這個話題,王德全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邊出聲問著話一邊仔細地觀察小姑娘臉上的細微動作。

小姑娘依舊在看著窗外發呆,不管王德全說什麼,都像是聽不到一般。

王德全對孩子倒是很有耐心,耐心到黃金來都開始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親生是不可能親生的,對於小姑娘的來歷,王德全心裡開始有些想法了。

自己被綁的那天晚上,和自己打架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他的孩子?

這可能性極高啊。

想到這裡,王德全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本自己已經和那人說好,治好病之後帶他去見張守中,只可惜自己當天晚上出了意外。

治病的時間因為意外被推遲,那人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是個騙子,所以才遲遲不敢露面?

這個想法在心裡僅僅停留了幾秒,就被王德全否掉了。

一個父親肯為了自己的孩子去做這種事情,想來這個孩子在他心裡十分重要,那他肯定不會做出將孩子扔下這樣的事。

這樣的話,那人會不會已經……

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心裡緩緩升起。

那人的身手不比自己差,如果不是被暗算或者遇到槍械的話,現在的情況應該不至於到最差的地步吧?

只要那人活著,就一定會來看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王德全的心思就活泛起來。

張一蟬拿著熬好的藥,一點一點給小姑娘餵了下去。

小姑娘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藥卻是一口不剩的全部喝了下去,臉上甚至沒有其他人喝中藥時的痛苦神色。

看著張一蟬收拾著藥碗,王德全輕咳了一聲,張口道:“收拾完就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留在這裡看著,明天你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