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飄回好久以前,青石板旁如冰跪在地上,身邊的白布裡躺著一人,如冰記得那人和她說的話,使勁哭,哭的越慘越好。

如冰試了試,發現好難,跪著累了她就坐下,她不能走,那人和她說了,一天十五個銅板,可以買肉包子。

她花光了申學給她的銀子,吃飯成了問題,有人看她長的好,膽小的樣子像個小郎君,其實是餓的沒力氣。這才讓她裝可憐求同情。

如冰抬頭看了一眼儲嬌,發現她聽的格外認真,繼續講,“那時我不願意,餓呀,還是乖乖跪在那。”

儲澤霖匆匆走過,好聞的藥材氣息至今如冰仍記得,如冰想,他定是藥材成精了,長的好看,身材高挑,衣著不菲。

等儲澤霖晚上回客棧再次路過時,如冰鬼使神差抓住他細細的腳踝。

如冰揉揉胳膊,笑得像個二傻子,對儲嬌說,“他當時踢得可疼了。”

看她笑,儲嬌突然想起風雲川把她扔進鬥獸場的事,為什麼她笑不出來甚至還想把他扔進去一次再補一刀,心口悶悶的不太舒服。

如冰沉浸在記憶中!

少年還未婚配,冷不丁的被抓住腳踝,嚇的退出老遠,關鍵時刻,如冰想起那人肥胖的身子扭捏的撒嬌模樣,眼中含淚,咬住嘴唇。

如冰照學,看在儲澤霖眼中還真有些可憐模樣,他蹲下身,看了眼一旁賣身葬父的牌子。

如冰搶過放在身後,儲澤霖笑了,黑夜中如冰彷彿看到了陽光,暖洋洋甜滋滋的,像她吃過的糖葫蘆。

“為何藏起來?”

“不想讓你看到。”他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郎君,和她雲泥之別。

儲澤霖掏出十兩銀子遞出,如冰第一次有骨氣,盯著銀子說,“我不要。”

儲澤霖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被眼前的小郎君治癒了,“可愛的小郎君,拿著吧,不用你賣身。”

“我不是小郎君。”

儲澤霖啞然,手臂僵在半空,細看她眉眼清秀並不嫵媚,真的不是小郎君。

“呵!”儲澤霖掩唇笑彎了眉眼。

如冰大著膽子捧住他得臉,“你可真好看。”街上人群湧動,如冰只看得到眼前的人。

儲澤霖不自然的後退,止住了笑,留下銀子離開了。

那晚少年著淡青色的衣衫進了她的夢境,如冰第二天早早的跪在地上,果然,儲澤霖再次從那走過去,不過他很忙,走路還在和身邊的婢女說話,沒有看到地上期盼的目光。

太陽東昇西落,她滴水未盡,不時的看一個方向。

天黑了,隔壁攤位飄來餛飩的香氣,懷裡的銀子有了溫度,她嚥了咽口水,舌尖舔舐幹得起皮的嘴,倔強的等著他。

白布裡的人都收拾東西回家了,喊她她也不理。

那晚的青石板格外涼,當晚他沒來,第三日如冰生病了,她想回書院了,她想申學院長了,她還想見見那不知姓名的少年。

說到這如冰神情落寞,儲嬌握住她的手,如冰一驚,她的手怎地如此涼,反手罩住她格外小的白嫩小手。

“第三日我不死心,燒的迷迷糊糊跪在那。撥出的熱氣感覺都要把自己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