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好像他只要喊的聲音大了,他就能清白了似的。

沈苑可不管這些。

“在你還是太子的時候,我父親一直都很支援你。以前曾經有不少大臣覺得你這個太子雖然年輕,但也的確無勇無謀,看上去沒什麼前途。那些人甚至還想提議陛下換一個太子,但都被我父親攔住了。可你又是怎麼對他的?”

皇帝捂著自己的臉,痛苦地說:“我不知道。當時我也只是個少年,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是太后的意思,但你當時對太后的話奉為圭臬。現在呢?現在太后想要殺了你,想奪走你的皇位。所以她當時只是為了控制你,她不是在幫你,她是在掃清自己的障礙,把你捧上去,再把你拽下來!”

皇帝面如死灰,身體也像是沒了力氣一樣,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你的仇人不是我,這都是我母后的意思,我當時也只是……”

“你只是配合了。後宮不得干政,如果只是太后的意思,先皇也不會輕易聽信。如果沒有你的幫忙,太后應該需要費很多心思才能讓先皇相信這麼荒謬的事。”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當初太糊塗,我知錯了。”

“你知錯我父親就能回來了嗎?”沈苑喊道。

她這麼一嗓子的確是把皇帝給嚇到了。

“那可是一條人命,你以為你一句道歉人就能回來了?”

“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皇帝也跟著吼了起來,“你也說就算朕道歉,你父親也回不來,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為我父親洗刷冤屈,我要為我父親平凡。”

“呵,你要給你父親平凡?可以啊。現在連我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你應該是想連著朕的命都一起要了吧?那平凡不就全看你們自己的心情嗎?反正朕這個皇帝也當不久了。”

皇帝說完這話就自嘲地笑了起來。

“你說去哪兒找朕這麼倒黴的皇帝呢?身為一國之君,每天不禁要警惕自己的親兄弟是不是要謀害朕,還要警惕自己的母后謀害朕!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你的親兄弟在這之前從來就沒想過要謀害你。是你敏感多疑,是你覺得自己沒本事,所以就對他有了顧忌。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妄想出來的,如果不是你把他逼到絕境,他現在必定會站在你身邊幫你。”

皇帝聽了沈苑這一番話有些恍惚。

“你的意思是,朕之前做的那些都是錯的?”

“當然,大錯特錯。”

皇帝搖頭,沒辦法接受沈苑說的真相。

“不對!你才是在騙朕!你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和褚鈺淮是一對!你是在幫褚鈺淮洗脫罪名,不代表褚鈺淮真的不想搶朕的皇位!”皇帝說完之後又苦笑了起來,“而且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就算以前不想搶,現在也想了吧?”

皇帝又抬起頭來,用兇狠地眼神看著沈苑。

“你這次還假扮成周月月來見朕,又在朕的面前暴露了你的身份,就證明你已經沒有要在朕面前隱瞞的必要了。所以你現在就想把問題解決嗎?你想殺了朕?”

“你錯了,我是來救你的。”

“救朕?不,這不可能!你們能有這麼好的心?”

“至少我們會把你從太后手裡救下來,畢竟我還等著你親自為我的父親平反,向我們沈家全族的人道歉!”

“當初的命令不是我下的,為什麼讓我道歉?”皇帝搖頭,慌張地說,“如果要道歉,那你們應該去找先皇!讓先皇來給你們道歉!”

“如果先皇還活著的話,我們肯定也會讓他出來道歉。只可惜,先皇現在已經不在了,能道歉的人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