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陛下不喜歡我,他既然一直給我下毒,就必定有要除掉我的打算。他是一國之君,他想除掉誰都是他的權利,所以我要提前準備準備,免得留下遺憾。”

劉曄霖拼命搖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不希望我出事。可你不懂,這是宮裡的規則。即便太后是我的姑媽,在皇宮這個地方,仍然只有皇帝說了才算。更何況……”

皇后沒再繼續說下去。

劉曄霖拽了拽她,朝著外面指了指。

“我現在有點累了,不想出去。”

劉曄霖又搖頭,繼續往外指,然後用手指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逃”字。

她看到之後愣了一下。

“逃?”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覺得這個字對她來說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我能逃到哪兒去?我這樣的身份就註定一輩子都要被鎖在這深宮裡。如果我逃跑那就是不忠,對丈夫不忠、對陛下不忠。而且我又不是自己一個人,我的背後還有一個家族,我還有我的家人。就算姑媽是太后,也會跟著受到牽連。”

皇后非常堅定地搖頭:“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害別人。”

劉曄霖指了指她。

“你說我?”皇后笑了,她這次笑得倒是很開心,“這就是我的命,我能怎麼樣呢?”

“……”

劉曄霖難得出宮一趟,他也是因為實在受不了了就以給皇后買點心為由離開皇宮。

剛一出去他就找個地方把自己的衣裳換了,然後一邊走路一邊沒完沒了地念叨著。

“我真是瘋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啊?”

“我又不是要害她!我這不是要救她嗎?怎麼還不領情了呢?”

“她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寧可在宮裡等死,都不願意出來好好活著?”

他一邊唸叨著一邊在街上走,遠遠地聽到了有人哭喊的聲音,他就跟著湊了過去。

他看到一個小孩倒在地上,旁邊有一輛馬車。

車伕很不耐煩地看著那個哭嚎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不屑地冷哼道:“你們也不看清楚這是誰家的馬車!你是怎麼看孩子的?幸虧馬車裡沒人,不然要是國丈在馬車裡面,你們驚擾了國丈就是罪該萬死了!”

那人說著就要把馬車趕走,孩子的媽媽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把孩子抱起來四處找地方包紮傷口。

劉曄霖本來這會兒就有脾氣,外加這還是國丈的馬車,他就更是來氣。

雖然國丈就是皇后的父親,但要是這位國丈沒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沒有教育她要逆來順受,那她也不至於這樣。

“慢著!你的馬車撞上了這個孩子,你竟然不聞不問就想跑?”

車伕打量了他一眼,嘲諷地說:“你是哪兒來的鄉巴佬?你不認識這是誰家的馬車嗎?我告訴你!這是國丈的!我現在就要去宮裡接國丈!延誤了時間算你的嗎?”

“別說國丈了,皇帝都未必能如此囂張吧?別說國丈不在這,就算國丈在這我也一樣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