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天性就是崇拜強者,現在的形勢又這麼明朗,在喀爾德木尼看來投靠比建州更強的山東軍,根本不是什麼屈辱的事。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明天咱們收著點打,若是明軍能穩住防線,咱們就抄了代善那老小子的後路,若是代善和喀爾楚能突圍,咱們只能跟著他們一起走了,畢竟咱們的家小都在瀋陽。”

次日辰時。

在大清的禮親王代善的指揮下,殘餘的一萬餘滿蒙大軍全體出動,向著靖北軍老本營的防線再度逼來。

清軍再次攻擊金州,這是李定國早就預料到的事,他也知道代善肯定會來拼命的,故此早就做了提備,以麾下悍將靳統武統兵三千守二龍山,白文選統兵三千守金州左翼防線,自己則親領部將魏勇和賀九儀守中路。

沒有震天的戰鼓聲,沒有蒼涼的牛角號聲,也不需要代善用他的王旗大纛傳遞進兵的訊號。

在清軍抵達金州後,三路清軍就撲向了靖北軍那尚未完工的防線。

無數的正紅旗和鑲紅旗滿洲兵推著盾車,扛著竹橋以大無畏的勇氣向著當面佈防的靖北軍衝了過來。

“開炮,開炮!”

李定國按刀立在一處高坡之上,當看到清軍進入已方的火炮射程後,旋即下達了攻擊的軍令。

“嘭、嘭、嘭!”

部署在中軍的四十門八百斤小炮依次被點燃,一枚枚炮子如同雨點般向著對面的人海砸了過去,鐵彈砸落的瞬間就有數十個滿洲兵被轟的血肉模糊。

那些砸中滿洲兵的鐵彈,去勢不減,在落到地上後,又高高彈起,落在被砸死滿洲兵的身後的清軍腦袋上。

“咔嚓、咔嚓……!”

這是滿洲兵腦袋被砸破的聲音,還有盾車被鐵彈轟到,木料斷裂發出的聲響。

有幾個滿洲兵,被那實心的鐵彈穿透了胸膛,肚子上露出了碗口大小的血洞,被炮子砸的稀爛的臟器順著血水流的全身都是,那臨死的慘叫聲令他們身側的滿洲兵人人側目。

那些穿透了清軍士兵的炮子去勢不減,又順勢擊翻了幾個緊跟上來的滿洲兵。

“快躲到盾車後面!”

正紅旗第一佐領諾敏,揮著刀不停的嘶吼,這刻,在他的眼中只有不斷推進的盾車是他的依靠。

“嘭!”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一枚炮子正中一輛清軍炮車的龍骨,那巨大的衝擊力令八旗兵草草打製的盾車瞬間就四分五裂,躲藏在盾車後推進的滿洲兵,不是被穿透盾車的炮子擊中,就是被到處飛射的木料砸的暈頭轉向。

那盾車的車軲轆也在炮車被擊中的瞬間彈飛了丈許高,然後重重地落在兩個清軍士兵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