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尚可喜在此後的日子裡也是這樣做的,甚至孔有德叛變後,尚可喜還能出廣鹿之軍和叛變投奴的孔有德部殊死血戰。

只不過崇禎六年,東江鎮總兵黃龍身死後,沈世魁繼任東江,便極力為難在廣鹿的尚可喜,甚至停撥了廣鹿的錢糧,並欲效袁崇煥斬殺毛文龍故技,邀尚可喜回皮島加害。

尚可喜在收到訊息後不禁撫膺嘆曰:“我結髮從海上戰一十餘載,父母妻子先後亡散,今出萬死,不顧一生,為朝廷追亡逐叛,城陷家破以至於此,而冒功忌能之人,必欲擠之死地,天下事可知矣。……今權在世奎,欲殺一營將故易易耳。且明帝勵精圖治,加意邊疆,而諸臣恣意營私,牢持門戶,厝火有形,叩閽無路,大丈夫具掃除天下志,豈甘以不資之身,為溝中之斷耶?”這才決定叛明投清。

“許爾顯,想讓本帥饒了爾等不難,你替本帥寫一封信給尚可喜,就說本帥求賢若渴,他若是幡然悔悟,凡他麾下將士,本帥無有不納。”

尚可喜既然是被迫投清,李興之還是認為可以挽救一下,至於孔有德雖說在東江時也立下過赫赫戰功,但是他投清的危害性實在是太大了,不光給東虜帶去了大量的火炮,還帶去了數千名熟練的火器工匠,這使得東虜的火器開始強於大明,所以孔有德和他手下的主要將領必須要死。

說道孔有德手下的將領,李興之的目光轉向了徐天佑。

“蓬萊侯,末將在孔有德軍中只是個百戶啊,孔有德讓小的幹什麼,小的可不敢違抗軍令啊!”

徐天佑駭住了,他本來想說自己是個總旗的,可是又怕李興之看出端倪出來,只得拿自己在明廷的官階說話,至於自己在東虜那邊的職司,他是萬萬不敢提了。

“你也起來吧,本帥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靖北軍下面要進擊偽清的國都瀋陽,你只要替本帥找到清軍鑄炮的作坊,那就可以免你一死。”

徐天佑不過是個小小的遊擊,在登州時也如他所說乃是個百戶,根本參與不了孔有德的決策,再加上前世裡徐天佑可是睡了奴酋福臨的姑姑,當了偽清皇帝的姑爹,李興之也想再讓他當一次福臨的姑爹。

“末將多謝蓬萊侯寬恕,蓬萊侯公侯萬代。”

徐天佑如蒙大赦,在李興之面前磕頭如同搗蒜。

科爾貝跪伏在地上不敢說話,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滿洲牛錄,生怕自己一多嘴,就被李興之拖出去給砍了。

“科爾貝,你既然替本帥擒殺了偽清都統多弼,本帥也饒你一命,本帥麾下有一支滿洲綠旗兵,主將是海西女真部的安巴,你稍後就到他軍中效力,不過你給本帥記好了,只有在戰場上立下功勞,你才會得到本帥的認可。”

李興之手下的滿蒙漢綠旗足足有四千五百多人,再加幾個滿洲兵進去也算不得什麼事,此去瀋陽,必然是大戰連連,用滿蒙漢綠旗當炮灰,又何樂而不為呢?

“奴才多謝大帥恩典,奴才也是海西女真的,並不是他們建州人,其實奴才和建州女真也有深仇大恨,大帥您瞧好吧。”

能留的性命,科爾貝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迭的在李興之面前表起了忠心。

“好了,你們海西部也是被東虜裹挾而已,你只要實心任事,待本帥平定了東虜,便讓你們返回故土。”

李興之可不管科爾貝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要他能上陣替自己砍殺滿洲八旗兵,收降他也算是以夷制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