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兒郎們不曾動粗吧?這是聖人之家,擾了聖人陵寢可就不好了。”

李興之一臉正色,眼神來回掃視著大院中的孔府家眷。

“回王爺,奴才不曾動粗,就是砍了幾十個不知死活的尼堪。”阿蘭柴有些心虛,生怕李興之發怒。

“娘咧,這都殺人了,還沒動粗,這要是動粗,豈不是要屠城。”

一旁的孔胤植這會已經嚇的渾身顫抖,如同爛泥一般癱坐在大殿前的太師椅上。

李興之看也不看孔胤植,冷冷地問道:“本王奉大清皇帝陛下之命,來請聖人子弟前往盛京,爾等可答應?”

“不可能,大清皇帝可是有嚴旨不可侵犯孔家,又怎麼會讓咱們去遼東?”四學教授孔聞謤忍不住問了起來,他是孔家少有的道德君子,自然不肯背棄祖宗之地,前往遼東了。

“混賬,是誰居然敢質疑本帥,誹謗我大清皇帝?李邦傑去替本帥將他提溜上來。”

李興之大怒之下,一不留神就忘記了自己是堂堂的成親王了。

“喏!”

李邦傑桀桀怪笑,踏步走下了臺階向孔聞謤逼了過去。

不過這會孔府大院中的大小人等皆已經嚇破了膽,哪裡分的清李興之到底說的是什麼。

“這是太谷孔聞俊說的,你們滿清前腳派人來買糧,後腳就入城搶掠,算什麼禮儀之邦?”

孔聞謤雖然知道禮義廉恥,但並不是不怕死,被李邦傑抓住後,就是不停地呼喊起來,眼睛不停地向跪在屬官中的孔聞俊瞟了過去。

“太谷孔家?”

在李興之印象中,山西有赫赫有名的八大皇商,他們不光販賣各種物資前往遼東,還為東虜提供情報。

當然不光是八大皇商,還有喬、常、曹、侯、渠、亢、範、孔這八家富可敵國的商戶,他們和八大皇商一樣依靠和東虜勾連,獲得巨大的收益,這裡面就有太谷孔家。

在原本的歷史上,李興之一直以為孔家只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勢,不得不剃髮易服,投降偽清,他根本沒想到在崇禎十二年,孔家就和東虜勾搭上了,其實在歷史上也有端倪,崇禎十四年東虜入寇山東,屠了兗州、淮北數十座縣城,可偏偏過曲阜而不入,這不是私下勾結,又是什麼?

“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冒充大清國親藩?你就不怕死嗎?孔某在遼東可沒見過閣下。”

被孔聞謤攀咬出來的孔聞俊連聲質問起來。

“居然敢質疑本王,本王看,當死的人是你吧!”

李興之踏步而下,一把抓住臉色猶疑的孔聞俊,手中長刀猛然揮出,一道匹煉般的白光閃過,孔聞俊頓時身首異處,脖頸處的鮮血如同箭雨似的噴湧而出,只濺的李興之渾身血紅。

李邦傑見李興之動了手,也是哈哈大笑著將孔聞謤往地上一擲,手中狼牙棒如同重錘擊鼓般當頭砸下。

“啊!”

看著面前不斷放大的黑影,孔聞謤驚叫一聲,就被砸的頭骨碎裂,身死當場,地上紅的、白的淌了一地。

“啊……!”

在場的孔家家小,被這駭人的場面嚇的驚叫起來,有不少女人和小孩子這會已經嚇的暈死過去。

“同意和本帥去登州的居左,反對者居右。”

被孔聞俊拆穿了身份的李興之,踏著一地的鮮血,眼神中充滿了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