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聽林弱弱問“多少錢”,明顯一愣。

見面前是個女子,而這女子看上去明顯與眾不同,後面還跟著丫鬟和僕人,看衣著打扮不似平民百姓。

跟旁邊一個人耳語幾句,那人便跑進茶樓裡。

過了一會兒,茶樓裡出來一位身穿藏藍色錦衣的中年男子,帶著幾位夥計,眼睛一掃,看看在場的人,那大漢上前拱手:“掌櫃的,這位姑娘說,問這人多少錢,她想買。”

掌櫃聞言點點頭,隨後臉上堆起笑,來到林弱弱近前,拱手作揖:“這位姑娘,鄙人錢富貴,是這醉風樓的掌櫃!聽夥計說您有意買下我們樓裡的姑娘?”

林弱弱點頭回禮,正色道:“正是,錢掌櫃開個價吧!”

錢富貴臉上笑容不減,回道:“額,是這樣,我們醉風樓做的也是生意,如果這買賣做得,那鄙人是非常樂意與姑娘談談價格的,可這……哎!”

林弱弱聞言,扭臉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陳乾一,後者本來是想跟掌櫃交涉,但事情涉及那名女子,他怕林弱弱誤會,就想先等等看自家娘子怎麼處理,實在不行他在接手。

林弱弱問:“錢掌櫃有話不妨直說!”

錢掌櫃有些為難地看看周圍的一大圈人,顧左右而言他,又拱手說道:“這裡說話不便,幾位可否到裡面說話?”

林弱弱看看自家夫君,對方點頭示意她可以,她才隨著掌櫃的進了茶樓,同時說道:“還請掌櫃將那位姑娘帶進樓裡,再請個大夫來先醫治。”

錢掌櫃一邊側身做“請”的手勢,一邊回道:“那是自然!”

幾人被請到了樓上包間,那位姑娘被送往隔壁包間。

鍾圖把人放下之後,也來到主子這邊。

錢掌櫃與林弱弱和陳乾一在茶桌兩邊落座,茶樓的四名打手和鍾圖等幾人,作為下人分列各自主子身後站立。

在給林弱弱他們倒了茶之後,夥計也出去了。

錢掌櫃再次仔細審視面前的兩位年輕人,試探著問道:“聽二位口音不像是雷州人士,請問二位是從哪來啊?可否告知身份?”

林弱弱回道:“我們卻不是雷州人士,來此是為探親,您也不必知道我們的身份,還請掌櫃明言,那位姑娘多少錢能賣?你們不是說前些天買來的嗎?想必不會是賣不得吧?”

錢掌櫃聞言頓了頓,笑著說道:“關於這個姑娘嘛,哎……實話跟您各位說吧,這女子原是罪臣之女,家道中落之後,被迫流落風塵。

因其貌美,又能歌善舞,還能彈得一手好箜篌,當初東家費勁周折才買來的,而且花了大價錢,按說就算死在樓裡也不準贖身,說到底是東家的人。

不過呢,呵呵,凡事不都兩說著嗎!

現在眼看她要不行了,估計要是銀子給夠數了,鄙人再去跟東家商量商量,應該沒問題,我們東家有的是銀子,差的不是錢的問題。”

林弱弱聽到這兒,適時道:“那不就結了?你去問問東家,我們在這兒等著!”

錢掌櫃抬眼看看面前的兩個容顏靚麗的年輕人,似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

“好吧,那鄙人就去跟東家商量商量!”

答應完錢掌櫃轉身出去,幾人在房裡等著,林弱弱一直蹙眉不語,陳乾一忍不住問道:“娘子可是有什麼不解之事?”

林弱弱看看他,小聲說道:“我這心裡總感覺有點兒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