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進房間之後,在他們剛才吃飯的桌子隔兩張桌子的位置,四個身穿普通衣袍的男子,互相使個眼色,相繼離席,先後朝樓上走去。

太陽西沉,客棧裡的人還是沒有減少,從黃昏開始,直至入夜,每桌大概平均翻檯了三四次,一直到戌時末大廳里人才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寥寥幾個喝醉了酒不知時辰的客人。

店裡的夥計開始準備打烊,逐個往外請這兩個不清醒的食客,一直到亥時初刻才清場。

客棧的硬體設施都很好,也隔音,下面的吵鬧聲對上面的影響不大,想著明天起早趕路,還沒到亥時,林弱弱幾人早已經睡下了。

三更天,大街小巷上的人們早已回家歇息,只聽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陣陣不連貫的蟲鳴。

林弱弱所在的客棧,客人們、夥計們和掌櫃也相繼睡去,只有老闆還閉目在床上打坐。

這家客棧的老闆平時並不長露面,一般就由掌櫃張全武上上下下地張羅生意,人們很少知道這家店的真正老闆是誰,有事都找張掌櫃。

忽然,幾聲不尋常的聲音促使他從凝神中醒過來,這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的房間也在二樓,恰好跟林弱弱的房間挨著。

中年男子沒有動,只聽得這聲音停留在了隔壁的窗戶上,半天沒動靜。

半晌,隔壁窗戶開啟的聲音傳來,中年男子沒再等,開啟自己房間的窗戶跳出去,直接來到隔壁窗前,果然看見兩個陌生人,穿著夜行衣,其中一個把林弱弱抗在肩上,另一個在視窗接應。

見有人跳窗進來,視窗準備接應這位手持一把匕首,斜刺裡朝他脖頸處刺來,被中年男子輕鬆躲過,隨後短兵相接,沒出三招就被中年男子治服,並點了穴,僵在原地。

另一人見同夥被控制住了,而來人還堵在視窗處,短暫猶豫一下,就扛著林弱弱想從正門逃脫。

可還不等開門,就聽見敲門聲,嚇得一激靈,已經在屋子裡的中年人已經在緩步走來,他剛才見識了這人的功夫,看來是個高手無疑,只有從門這邊闖了,不管來人是誰,拼了。

想到這兒,用力拉開門,這時中年男子已經繞過書案,即將來到他近前。

就在拉開門的一瞬間,門口處瞬間出現兩位男子,一位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發現有歹徒,探手朝他抗在肩上的林弱弱抓來,另一位年紀稍長的起手就是一記直拳,直接朝他臉上襲來,此人堪堪躲過,還不等回頭的工夫,原來在視窗處的中年男子已經將林弱弱搶了過來,順手放在身邊的椅子上。

此人見任務已經無法完成,直奔視窗,伸手將同夥用一隻胳膊夾著,頭也沒回,徑直從窗戶跳了出去,打算趁著夜色逃走。

屋裡的三個人中,其中兩個,自然是鍾圖和鄭仁,本打算追出去,被中年男子攔住了,“你們在這兒守著,恐再有人來,我出去看看!”

說完,起身從視窗出去,朝著隱約的人影追去。

他離開不久,果然,鍾圖和鄭仁仔細一看,發現林弱弱和秋水兩個人都中了迷藥,處於昏迷狀態,沒有性命之憂,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兩人沒有掌燈,窗戶也沒關,在黑暗中靜靜等著,等著那位出去追歹徒的中年男子回來,大約不到五分鐘,視窗處倏忽間一個黑影過去,鍾圖就想起身出去,被鄭仁攔住了。

“不知道什麼情況,此處就咱們兩個,以免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

鍾圖聞言點點頭,依舊按兵不動。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視窗處再次出現聲響,此時兩人已經把林弱弱和秋水放到了床上,二人把門在裡面鎖好,一人守在門旁,一人隱於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