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不僅殺人未成,反倒是接連折損了二十多位王者。原本多到足以讓人感到壓抑的王者,一下子就少了將近三成。

哪怕帝朝的長老根本沒把這些人的性命當回事,此刻也開始有些焦急。

而那些王者在聽到撤退的命令時也終於鬆了口氣,全部退到湖泊的外圍等待著空間異動的結束。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後,整片湖泊之上就只剩下了伊然和小白。其實所有人都清楚,這種變化意味著消失的帝子和空間系魔法師很可能要從某座陣法中歸來。

只是在場王者中,唯有伊然和小白可以不懼空間裂縫,能夠在這種情況中搶佔先機。

空間裂縫很快就開始平息,讓人毛骨生寒不知會通向何處的黑色縫隙,終於有了閉合的跡象。

伊然目光沉重蓄勢以待,無論接下來出現怎樣的情況,他都必須保證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般,當空間波動平息之時,有十道年輕的身影出現在了湖泊的中心處。

他們中有人傷勢頗重,有人精神萎靡,顯然經歷了不少很是兇險的戰鬥。

黃煌、宋玉龍他們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伊然,以及包圍在湖泊外圍的那些王者姬懷天看著伊然和小白,以及並沒有悉數戰死的那群王者,立馬猜到伊然的戰力可能出了問題。

所以他毫不在乎,頤指氣使地說道:“既然伊然都無法擺平這些初期王者了,那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反抗的資本?”原本老成持重的姬懷天,在胞弟身死,自己又無法斬殺同境的黃煌、無夜後,他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變化。

宋玉龍漠然地看著姬懷天,聲音冰冷道:“正因為有你們這樣自視高人一等的傢伙,才會讓如今的世道變得如此不堪。”

“強者肆意妄為,從不去考慮弱者的自由,也不為這片天下盡一份力。”姬懷天臉色難看,但卻大義凜然地說道:“強者自然有強者的特權,既然知道自己是弱者,那就該坦然地接受現實!”

“何況,若不是帝朝足夠強大,你們以為聖法帝國當真會有如此的安穩嗎?”

“不說魔獸森林和無垠海的威脅,你們覺得皇武帝國和天心帝國就是好相處的鄰居嗎?”姬懷天很想讓湖邊的王者一擁而上,將眼前的所有人全都乾死。

可是為了帝朝的臉面,他不得不披上一層虛偽的外衣。伊然走到黃煌一行人身旁,一同面對姬懷道:“帝朝的功勞當然值得尊敬,可那並不是知錯故犯的理由,強者當然有強者的權利,但那也不包括欺凌弱者!”

“遇到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想著把對方控制起來,發現實力強大的修士就要將其打殺說是把威脅消滅於起點,覺得天下間的機緣就該全部屬於自己。”

“你覺得有這樣的帝朝這樣的世道,當真值得天下修士去擁護嗎?”姬懷天目光死死地盯著伊然,很想就此出手將伊然斬殺。

可是哪怕他認定了伊然有傷無法全力出手,卻還是不敢挑釁伊然與其一戰。

伊然掃視全場,在看到更遠處又有修士飛來的時候,也是繼續開口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帝朝提出了主戰的說法,希望人族能夠在反抗中逆流而上,為了自身而戰鬥。”

“於是主和者勢弱,在受到帝朝壓迫的同時,還要出力去援助周邊公國。”

“而帝國卻擔心他族做大,無視偏遠公國的傳承不全修行艱難,只留下兩座不起眼的陣法便讓他們自生自滅。”

“帝朝若行,早已經超出了主戰主和的範疇,不過是為了自身私慾而混亂天下!”不知何時來到這裡的帝朝長老,全都滿是殺意地看著伊然。

只是迫於伊然的氣勢,此刻竟是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反駁。湖泊邊,有王者在聽到伊然的痛訴後,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雙手抱住腦袋,七竅開始流淌鮮血,身軀在痛苦中不停地顫抖著。

“我就是來自偏遠公國,想著在帝國修行有成後能夠回去,讓公國不受魔獸之害。”

“卻不承想被種下了奴隸印記,有家不能回想要報效家國而無門,只能在帝國為奴成為帝朝的影子做盡醜惡之事!”

“……”這位王者的話語終究沒能說完,他的頭顱就已經轟然炸碎,一枚閃爍著血光的奴隸印記也在隨後消散。

“伊然少俠說得好,帝朝修士就是一群雞鳴狗盜之輩,仗著功法欺凌弱小仗著這些歪門邪術去控制人心。”

“這樣的帝朝早就該被推翻了,唯有讓那些玄異的功法傳遍世間,才能讓整個修行界邁上新的臺階,走上更加興盛的修行道路!”趕至這裡的王者越來越多,終於有王者高聲說出自己的想法,痛訴帝朝的齷齪行徑。

可他剛把話說完,就有一道身影從遠處襲來,在剎那間便摘下了他的頭顱,任由他無頭的屍體摔落在湖中。

“我帝朝行事如何,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這些藏藏掖掖之輩點評了!”

“今日你們竟敢跳出來,那就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裡!”

“帝朝所屬,給本長老殺!”來人正是身處斷道崖的帝朝太上長老——姬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