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風長老這一脈什麼時候需要他來傳承了?”

聽著宋奎無比犀利的言辭,包括胡春在內的眾多長老都沉默了。

對於叛徒,廢棄修為斬其頭顱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此事的不正常之處,在於並非徐北遊本身想要拜入洛天宗投入馬天風門下。

徐北遊無論是對曾經師傅的念念不捨,還是對馬天風的知恩不忘報,都說明了他的孝。

所以他們可以選擇無視他的離宗,只當他是遠遊的孩子,總會有回來的一天。

“宋奎!”

“你這樣心狠毒辣的小人,竟然能夠成為一脈之主,這是我洛天宗的不幸啊!”

胡春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此刻的他已經感覺到陣陣的無力。

“哼!”

“說到底還是實力為上,有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

“若不是看在你的煉藥術,本王都懶得與你多言!”

“……”

就在宋奎與胡春爭辯不休的時候,徐北遊竟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先是對著伊然抱了一拳,謙卑地說道:

“多謝伊然長老的救命之恩。”

“拔刀相向實乃立場所致,若是再度遇到這事,晚輩還是會義不容辭。”

“晚輩終究還是馬天風師傅的弟子!”

說完之後,徐北遊又轉過身去,對著宋奎跪了下來,說道:

“北遊此舉無異於叛宗,可是弟子心有不安,想要循著記憶去找回曾經的那番過往。”

“只希望,能夠讓曾經的那位師傅安享晚年!”

“弟子隨後叛宗之實,卻沒有半點叛宗之心。”

“只等到師傅安度晚年之後,弟子一定會用餘生來守護鎮惡峰,守護洛天宗!”

隨後徐北遊猛然將腦袋砸在了地面上。

一下、兩下、三下。

僅僅只是三下,徐北遊的額頭便皮開肉綻,鮮血染紅地面。

三記響頭之後,徐北遊果斷地站起身來,再不看高高於上的宋奎,直接向著總門外走去。

“弟子就此告辭!”

六個字,成了徐北遊最後留給洛天宗的話語。

遠處,宋天鵬和鄭武還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只不過兩人卻是一直都在傳音對話,一直在討論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宋天鵬剛剛磕完一粒瓜子,瓜殼還沒有吐出,就與鄭武傳音道:

“這個年輕人也挺有趣,天賦根骨都還不錯。”

“尤其是這品行,也算對得上胃口,竟然為了曾經的師傅直接離開洛天宗。”

“嘿嘿,現在的年輕人啊,到時越來越有趣了。”

同樣嗑著瓜子的鄭武回答道:

“也就是這麼多長老在這裡,替他擋下了宋奎那個狗東西,不然他怕是走不出鎮惡峰的山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