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於死境都沒死成,卻因為發愣被怪魚偷襲,王福安在憤恨和不甘中身體被撞飛出去,倒在了那個奇怪傢伙的身旁。

怪魚的臨死一擊,雖說一身怪力已經十去七八,但也不是才大武士巔峰的王福安能夠輕而易舉毫髮無傷地擋下的。

更何況還是在王福安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背後的衣服盡數被撕裂,多年勤奮刻苦鍛鍊才積攢下的精壯肌肉上,盡是被魚鱗劃出的傷口。

傷口最深處已經能夠看到體內的腸子,以及隱隱跳動的心臟,雖是皮外傷,不過也是傷得不輕。

本來伊然完全可以替這個心地善良的傢伙擋下這一擊,不過自己既然已經出手幫了他兩次,算是還清了他冒死出手“救”自己這份恩情。

這第三次如果還是沒能逃過死劫,那隻能算是這傢伙的命不好。

不過身處帝國,在這個年紀也才大武士巔峰的修為,他的命當真算不上有多好,比起風火公國那些一輩子堪堪踏入武士的傢伙,還真好不到哪裡。

王福安昏迷之前仍是看著自己冒死救下的傢伙,既然他能從怪魚嘴中完整地滑出來,應該是那種福源深厚的人。

而且他比自己年輕不少,未來絕對能夠走得比自己更遠,只希望他還活著就好。

當王福安昏過去之後伊然就睜開了,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傢伙,心中被圍剿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個世界有暗自己也會有光明,否則伊然都要懷疑自己想要改變世道的想法,究竟是為了誰。

曾經那個世界資訊透明化,人人都可以學習到精深的知識,在大多數情況下人人平等。

如果這個世界變得跟那個世界一般那該多好,沒有智慧的魔獸當真還能是人類的大敵?

自古以來都說俠以武犯禁,只要是有著過人武力的傢伙,終歸是會去追求更多的東西。

哪怕是金錢帶來的貧富差距,也會給世界帶來不公,強者越來越強,弱者越來越弱,這似乎又是定數。

伊然不禁又閉上了眼不再思考這種超出他認知的東西。

即便他見過了曾經的那個人人安居樂業的輝煌盛世,如今才金丹中期的他也無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變這個世道。

說到底還是要有著足夠壓制一切敵人的力量,才能夠掌握話語權。

俠以武犯禁,就應該用更可怕的武力鎮壓甚至斬殺他,讓其再不敢犯沒有機會再犯。

當伊然閉上眼,不遠處就有兩個修為才入武士的少年少女狂奔而來,臉上滿是焦急。

來到兩人身旁,熟練地扯住兩人的胳膊,搭在了脈搏之上。

兩人對視一眼,焦急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兩人扛起朝著遠處的鎮子衝去。

這般魔獸潮遠不是他們一兩個鎮子的修士能夠守下來的,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稍稍延緩魔獸潮的推進速度。

只等到幾層水閘被攻破,他們也就會任由魔獸潮北去,沿途還會有很多個鎮子與他們一樣,不斷攔截魔獸潮的北去。

拿人命去換魔獸潮的北去速度,或許是有極少人真心願意或是斬殺魔獸換取資源,但更多的還是來自於沂水城的壓力。

鎮子需要上交的賦稅,以及強者對弱者的剝削,都足以讓想要反抗的村鎮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