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眼中,王福安的後背已經被蠶絲緊緊地縫合到了一起,纏繞的絲線比起家裡孃親縫補的衣裳還要難以入眼。

雖然心中憤恨無比,但他們也敏銳地發現,傷口中滲出的血比起剛剛覆著藥粉還要少得多。

這時終於又有聲音傳入兩個孩子的腦中。

“接下來就只需將外用的療傷藥粉灑在傷口處就行,這種傷勢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要不了半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了。”

伊然從空間戒中取出一份,已經是不知什麼時候煉製的,一種極為常見的三階藥劑血靈散。

隨著手指抖動,白色的粉末從瓶口緩緩流出,灑在縫合的口子上。

等到伊然做完這一切,之前王福安還在冷哼著不斷顫抖的身體,竟然安靜了下來,甚至還發出輕輕的鼾聲。

就在這時木屋外傳來一陣匆忙而雜亂的腳步聲。

伊然直接施展出七星踏,瞬間消失在兩個孩子眼前。

在一群人衝開木門抬入傷者的同時,與他們擦身而過,走出木屋來到梅花江邊,沿著梅花江北去。

突然感到沒有力量束縛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立馬起身站起,來到床榻前仔細地檢視王福安的情況。

在發現他的脈搏跳動得強壯而有力時,才終於放下心來,同時耳邊又傳來醫者的聲音。

“你倆幹嘛呢,允許你們進來探查傷者也就算了,你們還去動他,不知道稍微一點點的動靜就可能讓他徹底死去嗎?”

出聲的老者拎起寬大的袖口,義正詞嚴地走向兩個孩子。

臉上盡是傲慢和自負,再看到自己親手煉製的藥粉被揭開扔在地面時,立馬勃然大怒。

“無知小兒,趕緊滾出去,誰讓你們動手揭去藥粉的,你們這是在殺人,知道嗎!”

“以後這個院落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老人鬚髮皆已花白,身上穿著的法袍都已凌亂不堪,胸口的兩片葉子也沒有絲毫出奇之處。

只是另一邊擁有兩片葉子的青靈草,讓他在鎮子裡有著極為恐怖的地位。

他是鎮子中煉藥術最高的老人,同時還懂得醫術,是整個鎮子都得奉為上賓的前輩。

實在是因為每年都要遇到兩次魔獸潮,一旦受傷都要依仗老人煉製的藥劑。

鎮子裡那些想要獲得提升修為的藥劑,也都需要麻煩老人出手。

因此老人雖然該出力時毫不含糊,但是長久以來也養成了頤指氣使的脾氣。

在這個鎮子裡,竟然還有人膽敢浪費他煉製的藥劑,這讓老人如何也接受不了。

兩個孩子聽到老人的訓斥,什麼話都不敢說更不敢哭泣,低著頭拇指不斷搓揉緊握的拳頭。

最後看了眼王福安,就要挪動腳步朝著木屋外走去。

老人走到王福安床榻前,就要低頭拾取自己辛苦煉製的一階藥粉煉血散。

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倉促間煉製出來的藥粉連一階都算不上,但他卻聞到了非同一般的藥香。

顧不上拾起自己煉製的藥粉,精神力探查而出,瞬間就發現了王福安的異樣,他的傷口竟然被人用二階木蠶絲給縫合起來。

可老人顧不上這等“惡劣行徑”,湊近鼻子在傷口上聞嗅,精神力掃過傷口竟是發現傷口已經開始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