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誰心中也不會覺得耶律重元心中一點不憎恨他的侄子,自己到手的皇位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氣憤。

剛好合裡齊在出使大宋之時感覺燕雲有些不對勁,當時他也沒有怎麼注意,當陸垚提起之後,他立刻想通了,這位皇太叔有造反的念頭啊。

如果耶律洪基和北院大王真的去狩獵去了,那上京城幾乎是一座空城,若是耶律重元突然起兵造反,那上京城幾乎是手到擒來。

這可把合裡齊給嚇壞了,他必須立即趕回遼國,而且還要躲過耶律重元的眼線,他必須要繞道而行,到達上京城差不多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希望能將此事告知給耶律洪基,讓他早做準備。

耶律重元會造反嗎?歷史上是會的,只不過時間要比現在晚了幾年。

不過只要這個皇太叔還在,遼國的隱患就消除不了。

正因為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性,所以合裡齊不得不信陸垚說的話。

聽到陸垚說出他與合裡齊談論的內容時,韓琦哈哈大笑:“陸垚你的這個計謀甚是毒辣啊!我這個樞密使在你的面前都有些自慚形穢。”

“韓相謬讚了,不過是小計而已。”陸垚向著韓琦拱手笑道,對於長輩的讚賞還是要得恭敬一些的。

“若是這是小計,那在陸垚心中整個大宋並沒有國之大計了。”韓琦說道。

韓琦的意思陸垚很懂,就是說他的計謀就是國之大計,可是怎麼聽著話有些不對勁呢。

趙禎問道:“陸垚,你又是從何處知曉的耶律重元有異心?”

陸垚搖頭說道:“我並不知曉遼國的切確事情,我只知道一個皇位盡在眼前的人,沒有得到皇位,他一定會懷恨在心,現在的蟄伏不過是等待機會罷了。只要我說耶律重元有異心就不會有人不信。而且遼帝有狩獵的愛好,只要將兩件稍微聯絡在一起,就能讓合裡齊完全相信我說的話。”

“那麼說陸垚你剛才和合裡齊說的話都是在騙他的。”趙禎問道。

“騙,但不完全是騙,耶律重元有異心是真,蕭太后有恙是真,遼帝狩獵是真。只要遼帝起了防備的心理,必然會調兵防守,只要耶律重元認為遼帝會對他出手,那必定會逼得耶律重元起兵造反。如果耶律重元能忍下這口氣,按兵不動,那便算他厲害,但是他不能忍一輩子的氣,造反只是不過晚一些而已。只要耶律重元造反,我說的話即使它是假的也是真的。”

陸垚這麼一說,眾人都明白了,只要耶律重元還覬覦這個皇位,那麼陸垚說的就不是假話。

可是耶律重元真的不覬覦皇位嗎?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禎感嘆道:“你小小年紀就能想出如此毒計來,幸虧你生在宋朝,若是你出生在遼國或是西夏,對於我大宋便是天大的禍害。”

陸垚笑道:“沒有什麼毒計,能為國家有利便是好計,只要遼國內亂我們大宋就能有望收回燕雲十六州。”

“燕雲十六州啊!”宋仁宗仰天長嘆。

燕雲十六州一直是大宋之痛,是整個漢人的恥辱,只要是皇帝就沒有想過收復這塊失地。

宋太祖在想,現在的宋仁宗也在想,不過只是沒有收復它的實力才會避而不談。

“ 如此,那遼人怕是要自求多福了。陸垚你也有心,為國出謀劃策。”

趙禎下令讓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卻在地圖面前看了燕雲十六州良久。

陸垚剛走出宣德門就被韓琦叫住。

陸垚很不喜歡比自己長得還要帥氣的人講話,不過他還是停下腳步,朝著韓琦行禮道:“不知道韓相叫住小子有什麼事?”

韓琦笑道:“不錯,朝廷上談論幾天的都沒有得出結論的問題,你一言就解決了,後生可畏啊!”

陸垚道:“為國盡忠是每一個大宋子民的本分。”

“說的好。”韓琦大笑,“陸垚可有意願在我手下做官。”

韓琦身為相公想要提拔一人為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再說陸垚本身就有爵位,提拔起來更加容易,只是少了進士功名罷了,不過在韓琦的眼裡功名可沒有才能重要。

陸垚不太想在韓琦手下做官,總感覺這個人和自己有些八字不合,他看到韓琦的第一眼就有些不對付,不知道韓琦看他是不是也是這樣,他只能推脫道:“多謝韓相提攜,不過不久便是科考,做官一事,等放榜之後再說。”

韓琦點點頭,“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這句話是我說的,也希望你陸垚能夠金榜題名。”

見招攬不成,韓琦欲走,不過他停下腳步,看向陸垚,“聽說你發明的炒菜不錯。”

“明日我便差下人給韓府送一些給韓相嚐嚐。”

“不錯!”韓琦揹著手,大步朝著富弼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