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笑著說道:“很簡單,第一, 如果你們真的不重視這次蹴鞠大賽和熱身賽的話,今天晚上你們就不會來到我這裡來問話了。”

“還有呢?”

“那就是,你們對這個新蹴鞠比賽的重視程度,是我十分滿意的。你們兩個,還有猛虎隊,你們這三支隊伍,是十分在意自己隊伍的這次比賽結果的,也正因為如此,我說出來的每一個措施,你們都會去完成。所以說,如果真的教練員的這個事情告訴給了八支隊伍,我想,樊樓隊和草根隊,應該到最後教練的能力是最強的,不管是你們親自擔任,還是說找其他人,就憑著你們對於這次比賽的認真程度,就已經很厲害了。”

聽到陸垚如此稱讚自己,潘文和陳晨都十分開心,只不過,潘文還有一些擔心的地方,自然就是猛虎隊了。

“現在我負責樊樓隊和猛虎隊兩個隊伍的事情,但是每個隊伍的教練員只能有一個,總不能倒是我一會兒去樊樓隊做教練,一會兒去猛虎隊做教練吧。”

陸垚擺擺手,說道:“對於這一點,其實你完全可以讓劉伯來擔任猛虎隊的主教練,年紀大的人,其實心思都比較深,說不定他能制定出一些其他的戰術打法來也說不定。教練員,是不用親自下常進行訓練的,所以說,劉伯就算年事已高,但是隻要腦子好使就夠用了。”

“如此甚好,”潘文說道:”我可不想到時候一個人去指揮兩個隊伍。”

“草根隊這邊,就拜託你了。”陸垚再一次看向陳晨,後者重重的點點頭。

“好了,沒什麼其他的疑問了吧,咱們趕快吃飯吧,吃完了我還要去看書呢?”陸垚見二人神態終於是不再那麼緊張,連忙招呼二人吃飯,此時距離他晚餐結束的時間,就剩下十五分鐘了。

潘文和陳晨這邊聽陸垚勸告了一番之後,也是開始動起了筷子,狼吞虎嚥起來。

這是陳晨第二次吃到樊樓的菜餚了,而第一次,是在今天中午的時候,潘文請的。

陸垚看了看陳晨吃飯時候的表情和臉色,說道:“你今天中午帶他去樊樓吃飯了吧。”

潘文十分吃驚,連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垚喝了一口酒,說道:“這還不簡單,你們兩個是一起來的,而你們兩個的私交併不算密切,那一起來,想必是說明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變得要好起來了。這就代表你們兩個一定深談了一番,我還是比較瞭解你的,潘文,你每次找人談話或者有求於人的時候,都不喜歡空手,所以大機率你應該是帶著陳晨去了樊樓吃飯。而且,剛才陳晨的神情,看上去對於這個樊樓的菜餚都十分了解,他一個外城區的百姓,怎麼可能接觸過樊樓的菜餚,想來想去,也就是你帶他去了樊樓吃了飯,才會是這樣。”

陸垚的觀察十分細緻,陳晨和潘文都很歎服。

三人繼續吃了一會兒,潘文想起了陸垚閉關的事情,說道:“你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這還有幾天就要科舉了,這可是關係到你和韓家小姐韓韞玉的婚事,你有把握麼?”

“盡人事聽天命。”這六個字,其實不單單是陸垚現在的態度,其實也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陸垚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把自己該做的部分,該準備的地方弄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然後,等到事情真的到來的時候,能不能成功,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成功不了,那就說明自己是時運不濟,而不是自己能力不行,陸垚從來不會做那種考試之後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準備的那種人,儘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了,那事情失敗了,就是老天註定的,自己也不用太過於沮喪。

這種處事風格深得陳晨和潘文的同意,對他們來說,自己的蹴鞠隊伍也是一樣,雖然八支參賽隊伍當中有皇天隊和韓琦的蒼鷹隊這種強隊存在,但是隻要自己盡力了,到最後沒有辦法取得很好的名次,但是自己也是不留遺憾了。

陸垚說完這句之後,看向潘文,說道:“對於科舉考試的內容,你有沒有過什麼瞭解,或者是,你身邊有參加過科舉考試的人麼,有什麼建議給到我,比如考題的型別啊,內容之類的。”

潘文這邊一聽陸垚這麼說,立刻笑了笑,從自己的衣袖當中拿出來了一些文稿,交給陸垚,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其實我之前的時候已經託人幫你打聽過科舉考試的實體型別還有內容了,雖然我看不懂,不過我覺得對你應該有些幫助,寫這些文稿的人都是參與過科舉考試的人,而且都是年輕人,不過他們的第一次科舉考試都落榜了,希望你能成功吧。”

時間很快就過去,本來陸垚是想著多跟這兩個好朋友聊上一會兒,畢竟自己給她們兩個解決了蹴鞠相關的問題之後,這接下來幾天閉關的時間,應該他們都不會再來拜訪了。而除了他們,估計別人也都知道自己閉關的事情,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

然而,陸盱那邊可是一個不留情面的人,本來今天就已經提前了一段時間讓陸垚入席,跟這二人溝通了一會兒了,畢竟現在距離科舉考試沒有多少時間了,馬虎不得,所以一刻鐘過後,陸盱來到餐廳,雖然沒有明確說什麼,但是從面相上看得出來,那就是下了逐客令。

陳晨和潘文對視一眼,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二人也就不多做逗留了,於是也就起身告辭,臨行時幾個人約定好了,明天早上的時候,會來陸府取陸垚書寫的關於教練員的知識的手稿。

送走了潘文和陳晨,陸垚和陸盱閒聊了幾句,也就回到房間去了,他倒是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開始研究教練員的事情,而是拿出了剛才潘文給到自己的,關於歷年科舉考試的一些題目分析,還有這些考生們自己研究出來的能夠考取高分的秘訣。陸垚心說這些都是落榜生寫出來的,哪裡來的秘訣,不過,有了這些資料,多些準備還是好的。

於是,陸垚點了蠟燭,拿出潘文給自己的文稿,開始看了起來,結合著現代的考試題目型別和內容,陸垚開始分析起了這科舉考試的題目型別。

從答題形式上看,試經義、試論、試策都有點像今天的高考作文,都是以議論文為主,目的當然是為了測試考生對於經典、史事、時務的見解。考試時,主考官會在試場前面掛出一塊簾幕,“出示題目於廳額,題中有疑難處,聽士人就簾外上請,主文於簾中詳答之訖,則各就位作文”。一般考三場或四場。

具體來說,試經義是出題者從儒家經書中擷取一句話,請考生闡述其蘊含的義理。明清時試經義演變成考八股文,從外在的文體形式到內在的思想都嚴重僵化,但在宋代,人們崇尚“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此語本為陳寅恪紀念王國維的碑銘,我們借用來形容宋人之學術,陳先生必定同意,因為陳先生又說過,“六朝及天水一代思想最為自由。”,考生可以自由解經、傳注、質疑古說、闡發新見,“借他題目說自家道理”,甚至不乏“全不顧經文,務自立說,心粗膽大,敢為新奇詭異之論”者。

試論,則類似於命題作文,通常是要求考生評論經史記載的某個典故或某一位歷史人物。北宋嘉祐二年(1057進士科省試的論題是“刑賞忠厚之至論”,典出《尚書》孔安國註文:“刑疑付輕,賞疑從眾,忠厚之至。”換成現在的說法,這題目就是“論疑罪從輕”。

試策跟今天公務員考試中的“申論”差不多,一般都是主考官就時務提出具體問題,讓考生髮表見解,所以又稱“策問”,考生的回答則稱“對策”。對策通常是千字文,但也有洋洋灑灑寫了上萬言的對策。由於策與論都是議論文體,宋人又將兩者並稱為“策論”。

策問往往可以體現出題者的“問題意識”,許多當過主考官的宋朝文人都對自己擬出的策問題目有些“敝帚自珍”,將策問收入自己的文集。如《歐陽文忠公集》收錄有策問多道,其中一道問:“周天子之田方千里,號稱萬乘,萬乘之馬皆具,又有十二閒之馬,而六卿三百六十官,必皆各有車馬,車馬豈不多乎哉?千里之地,為田幾何,其牧養之地又幾何,而能容馬若是之多乎哉?千里之地,為田幾何?馬之法又如何?今天下廣矣,常患無馬,豈古之善養馬而今不善乎?宜有說以對也。”此題涉及對宋朝缺乏良馬問題之關切,而要問答這道策問,不但需對馬政有切實見解,也要掌握一定的數學、幾何與畜牧業知識。

看來,單單掌握四書五經還是不夠的啊,陸垚看完了放在桌子上的這些文稿,如此想著,這科舉考試題目型別要是真的分析起來,和現代的公務員考試還真的能扯上一點關係,既然如此,等到自己答題的時候,陸垚心裡也已經有了幾個能夠應對的套路,還有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用作答案的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