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棠溪,開始行動(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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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開口的自然是在氣頭上的言氏,她沒有看向陸垚,倒是看向了許氏,說道:“不是說了不打擾陸垚的麼,你怎麼把他也給叫來了。”
一旁的許氏大著肚子一臉委屈,說道:“娘,你在說什麼呢,我從到了這屋子裡一直就沒出去,哪裡有時間去找陸垚呢?”
陸垚見狀連忙說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沒人來跟我說現在的情況。”
“你都已經決定要閉關讀書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好,我們能解決。”雖然陸盱這麼說了一句,不過從這個語氣當中,陸垚絲毫沒有聽出他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信心。
隨後,陸垚走到言氏旁邊,開始勸說起來。要說陸家這兩個兒子,言氏更喜歡的還是陸垚,自小就十分偏愛自己這個小兒子。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放到現代的話,但凡一家裡有兩個孩子的情況,父母雙方,特別是母親,自然而然會去疼愛第二個兒子,這說不上是人之常情,但是,確實的的確確存在的情況。因此,也就由此出現了許許多多長子,也就是大兒子因為父母偏愛弟弟或者妹妹,開始和父母出現了矛盾,而且還有一些出現了十分過激的行為。
這一點,作為陸家長子的陸浩其實感觸頗深。要說起陸浩,其實還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其實陸浩比陸垚年長,在陸府當中,陸盱和言氏,都是更疼愛陸垚一些的,這也是為什麼養成了陸垚一個紈絝子的性格的主要原因。
其實,就和現代電視劇當中演的一樣,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基本陸府上下都是可著陸垚來,陸浩基本上就是典型的窮養的代表。
不過,和電視劇中那些備受冷落的哥哥或者姐姐們的反應不一樣,大哥陸浩覺得父母偏愛陸垚一些,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為,換句話說,在這個朝代,北宋,或許每家基本上都是這樣的一個培養形式。別的不說,就說說曹府,曹誘和曹評二人,曹誘作為大哥,其實要說才能和為人方面,都是要比曹評要出色許多的,就算是這樣,但是這曹佾還有夫人,對曹誘的態度都是十分平淡的,相反,倒是十分縱容曹評,這也是為何在之前三方會談的時候,面對曹評對於韓永合這邊大罵“老匹夫”的行為並沒有橫加阻攔。
其實要說曹評和陸垚還是挺像的,一樣的都是紈絝子弟,估計這曹評在汴梁城當中,惹出來的事情不比陸垚要少, 只不過一個只是一個戶部侍郎家的二兒子,而另一個,卻是皇親國戚國舅爺家的公子。所以說,曹國舅已經不知道背地裡幫著曹評剷平了多少事了。
因此,即便是國舅爺家的大公子都從小會受到冷落,而曹誘也一次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對曹佾不好,或者說跟曹評之間產生什麼樣的矛盾,相反,曹評倒是十分尊敬自己的這個大哥。
有這個鮮明的例子擺在眼前,陸浩面對自己從小到大的這種遭遇,自己倒也不覺得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當然,在陸垚透過下人們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小時候還有陸浩小時候完全不同的兩個成長軌跡之後,其實陸垚心裡還是十分尊敬自己的這個大哥的。
畢竟,這如果放在電視劇當中,這兩個孩子長大了一定會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原生家庭的悲哀,就是這樣。
而陸浩,一直秉持著的態度,就是逆來順受,順其自然,不挑事不惹事,也從來不因為自己受到的這種待遇而遷怒於陸垚。
而當下的情況,多少也跟陸浩的這種性格有一定的關係。其實在言氏看來,陸浩一直是一個不爭不搶的傢伙,為什麼這次,突然他的妻子許氏會來跟自己說有什麼省錢的方法?在言氏看來,這許氏的背後,一定是有陸浩的支援,是不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了?
這樣一來,現在這個時候,最有發言權的,反倒是變成了言氏從小就十分溺愛的陸垚了。
經過陸垚的一番解釋,再加上陸盱還有陸浩在一旁的補充,言氏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從一開始陸垚提出讓許氏接管錢莊,就是因為他看中了許氏身上經商的才能。原來,這許氏背後不是陸浩,而是陸垚。
至於是不是外人的這一個說法,陸垚更是給了母親一個十分滿意的答案。
“我現在產業這麼多,自己根本管不過來,而大哥和父親都要上朝從政,也是沒有時間,母親你仔細想想,大嫂現在沒有了父母,她能依靠的只有我們,她就是我們的家人。把錢莊交給她我放心,若不交給她,難道要等你兒子我娶了韓韞玉之後,將錢莊交給她來打理麼?”
這一句話,徹底點醒了言氏,陸垚這話言下之意,就是讓言氏自己比較一下,這韓韞玉和許氏相比,到底哪一個更讓自己放心呢?要知道,這韓韞玉的身後可是韓家,就算韓韞玉不諳世事,可是那韓永合還有韓文遠,哪一個是吃素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韓家人打自己兒子錢財的主意。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言氏再看向許氏的時候,目光當中就沒有那麼多的怒意了。
接著,陸浩和陸盱又是一頓勸說,終於讓言氏鬆口,表示可以將陸府上上下下交給許氏打理一個月,不過,自然這一個月過後,是要看到效果的,若是沒有效果,這財政大權言氏自己還是要收回來的。
聽到言氏鬆口的許氏如釋重負,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出一些成績來給母親看看。
於是,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陸浩和許氏這邊沒呆一會兒就告退回房間去了。
陸垚這邊,則是留在房間內,和陸盱還有言氏又聊了一會兒。當然,聊天的話題已經從錢莊轉到了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當中。
也是從這次談話當中,陸垚才瞭解到一些家庭之前發生的事情。
陸盱,自己的父親,是考了兩年,才最終考了一個進士及第的成績,而陸浩呢,考了三年,卻是最終才獲得了一個二等的成績。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陸盱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他表示,在陸浩那一屆的瓊林宴上,因為陸浩成績不佳,再加上他的身份,其實是遭到了不少學子們的嘲笑的。就算是現在,雖說陸浩在仕途上可以說是穩步前進,但是因為科舉的時候他沒有取得一個好成績,所以在其他的同齡人看來,陸浩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大多還是因為陸盱的關係。
“所以陸垚,這次科舉考試,你一定要取得進士及第,然後進入殿試,成為天子門生,這樣才對得起你陸家公子的身份。”陸盱語重心長的說道。
一旁的言氏則是勸說道:“兒啊,你盡力就好,你說你也是,幹什麼給兒子這麼大的壓力。”
陸垚擺擺手,說道:“父親說的有道理,我如果不取得最好的成績,若是以一箇中等或者是將將及格的分數上榜,到時候就算是娶了韓家的小姐,他們也會看不上我,所以,我只有進士及第,成為天子門生,這一條路可以走。”
“你明白就好。”
看到兒子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陸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陸垚這邊告退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中不由得也是有些緊張。
“該死的,我上次有這種情緒的時候,還是高考前一週,還有大學論文答辯之前,才有這種感覺。”陸垚心中自己暗罵了一通,這在現代的時候,就是各種考試,應試教育。到了古代,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逃離考試的這種形式,不過,比起現代考試要記憶和掌握的東西來說,這北宋需要記住的東西確實是少很多,特別是那種即興發揮的類似申論表達觀點的題目,陸垚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想到即將到來的閉關生活,陸垚決定今天晚上睡個好覺,將手機關掉,早早的就入睡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夜陸垚睡得很熟。
第二天,距離科舉考試,也就僅僅只有一週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