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一拍手,說道:“魏國的張文遠,那可是一個名將啊,他最擅長的就是以少打多,突襲敵軍,希望等到比賽的時候,你們能夠打張茂才一個措手不及。”

韓文遠重重地點頭,接著韓家的隊伍就離開了殿內。

“唉,但願如此吧,看他們隊伍的實力,不讓張茂才隊給暴打就不錯了。”這個隊伍徹底離開後,趙禎才說出了心裡話。

陸垚說道:“陛下還是要樂觀一些,不管怎麼說,張茂才的隊伍應該都不能獲得優勝。”

“哦?何以見得?”趙禎看了過來。

“能夠獲得優勝的隊伍,自然是訓練高強度,而且配合十分默契的隊伍,除此之外,能夠讓這個隊伍名次靠前的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帶頭人的投入程度。您覺得,張茂才此人,投入了多少分的熱情在他的隊伍上?”

聽陸垚這麼一說,趙禎想了想,說道:“要我說,估計也就兩三分的熱情吧,他應該還是對他自己客棧的生意更感興趣一些。”

陸垚點頭,說道:“這就是了,如果連隊伍的帶頭人都對獲得優勝沒什麼興趣的話,那下面的隊員就更是如此了他,再加上馬上就要進行高強度訓練,他們也會接受不了,久而久之,他們的心中就會形成只要打一場比賽就可以交差的心態,這樣的隊伍,又怎麼能走的遠呢?”

“言之有理。”趙禎說道。

“反觀韓家的隊伍,他們經過陛下您這麼一關心,在這之後一定會投入更多的精力在訓練還有比賽這方面,所以,真正到了賽場上,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嗯,再加上韓家有你這個未來女婿在一旁督促,應該不會錯的。”

趙禎補充了一句。

陸垚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還有最後一個隊伍,叫進來吧,等都看完了,朕也可以去休息了。”趙禎接著就讓唐龍將最後一個隊伍叫了進來。

也就是,曹家的隊伍。

話說韓永合與韓文遠離開宮殿,走回到指定位置的時候,果然如陸垚所說,他們本來看到趙禎對自己隊伍的態度的時候,都已經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了,不過趙禎最後的一番囑託,還有對他們隊名的認可,卻又像是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針一樣,這父子二人立刻又是重振精神,決定要好好籌謀之後的事情。

等到回到原來位置上之後,韓永合這邊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曹國舅,這次倒是沒有出言嘲諷,反倒是勸起了曹國舅,想來這曹佾和韓永合的想法是一樣的,誰能想到,堂堂國舅爺竟然是最有一個進去面聖的。

韓永合說道:“這皇上今日身穿布衣,說明此番比賽,他更重視的是平民百姓參賽的隊伍,所以咱們兩個人也沒什麼必要出那個風頭一決高下,沒有什麼意義。”

曹佾這邊看向韓永合,從韓永合說話的語氣上聽得出來,這是中肯的勸告,於是曹佾也沒有冷眼相對,說道:“原來如此,是我心胸狹隘了,看來陛下比我們想的都要長遠啊。”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唐龍就已經招呼曹家的隊伍進去了。

“文遠,你對曹家這次選擇的隊員,怎麼看?”等到曹佾和曹誘帶著隊伍進去之後,韓永合對身旁的兒子說道

韓文遠想了想,說道:“我是覺得,曹家不太重視這次比賽,那一胖一痩兩個人,如果曹家真的知道規距的話,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進入到隊伍當中成為隊員的。”

“你啊,還是太年輕,看問題太過膚淺了。”韓永合到如今,已經有些明白了趙禎還有陸垚舉辦這次比賽的真正目的,讓韓永合清醒過來的,正是剛才趙禎的那一席布衣打扮,再加上很早他就讓陳晨的隊伍進去面聖了。

“這次比賽,重在要讓百姓參與進來,把這個新型蹴鞠變成真正利於全民參加的運動,所以,不管是陛下還是陸垚,都是要以百姓為重心。而這曹家,是由曹誘親自選取隊員,他們的十三個人都是市井百姓出身,而那一胖一痩兩個人,不正是形形色色百姓的代表麼,不管這曹家最後在這次比賽當中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這兩個人透過訓練和比賽所帶來的變化,他們的作用要遠遠高於比賽本身。”

聽父親這麼一番話下來,韓文遠這才明白過來,更是為自己之前和其他人一樣,看那一胖一痩兩個人帶有鄙視目光而感到羞愧。

韓永合接著嘆息一聲,說道:“唉,不得不承認,這曹家長子曹誘,確實有些本事,他能在轉瞬之間,就抓住這次比賽的重點,深得聖心,這將來,必成大器啊。”

說完這話,韓永合也知道韓文遠心頭不好受,可是他還是要說出來,以此,來告誡韓文遠。只不過透過這件事,韓永合也知道了韓文遠的從政水平,可能將來,都走不到自己的這位置上。

相比較而言,說不定那陸垚,會走得更遠一些吧。

殿內,曹佾曹誘帶著隊伍就進來了,見到一席布衣的趙禎,本來曹國舅是想要帶著大家行禮的,結果卻是被曹誘給制止了。

趙禎看著曹誘,說道:“為何你要拒絕向朕行禮呢?”

曹誘上前一步,說道:“陛下今日身著布衣,就是想要貼近百姓一些,自然不想我們再拘泥於禮數。”

趙禎看上去對曹誘的回答十分滿意,一旁的陸垚也看在眼裡,只覺得這曹誘若是在將來能和自己是一邊的,應該是一件好事。

“果然,你的聰慧還和從這裡離開時候一樣。”趙禎像是想起了往事。“之前的事情,是朕對不住你,你可有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