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二到初六,陸垚幾乎都在走親戚,不是去這個叔叔家便是去了另一個叔叔家,他還抽空去了一趟韓府,畢竟和韓韞玉重新擬定了婚約,自己做未來的女婿總是要給老丈人拜年的。

初七四更,陸垚睡下還沒有兩個時辰,就被福伯的敲門聲給吵醒。

陸垚撐著疲憊,開啟了房門,打著哈欠問道:“福伯這麼早敲門幹嘛,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福伯急道:“今日可是初七,大朝會就在今天早上。”

陸垚摸了摸眼角問道:“大朝會那是我父親的事情,你喊我起床幹什麼?”

“怎麼不關二郎的事情,二郎如今可是縣子,也算是五品。平日朝會可以不用參加可是這新年而來的第一次朝會京中七品以上的官都要上朝的。”

陸垚聽見這話,瞬間就驚醒了,“什麼?我要上朝,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我啊!”

“這件事人人都知啊!難道二郎沒想起來。”

知道什麼,陸垚可不懂宋朝的官級制度。他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的這個縣子原來是五品。

“那還等什麼?快點將我縣子的衣服拿來。”

“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二郎你起床了。”

福伯召喚一聲,身後的幾位丫環捧著紅色的官袍和白色的牙朝笏出現,丫環細心幫陸垚更好衣服之後,陸垚在銅鏡前照了一下,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從氣質角度來說還是很俊俏的,難怪這麼多人想要當官呢,這官服一穿感覺就不一樣。

“我父親呢?”陸垚問道。

“老爺已經在正廳等著你呢。”

宋朝上朝的時間在五更,像陸垚這種四更起床的算是很晚了,有些朝臣住在外城一般二更就要起床,因為陸府住在內城離皇城不是很遠,就算是四更起床時間也還是夠的。

等陸垚來到正廳沒有看見陸盱的身影,下人說陸盱已經去府門外了。

陸垚又匆匆趕到府門看見門外有輛馬車。

陸垚進了馬車,看見陸盱正在閉目養神,他同樣穿著一件紅色的官袍,實在是陸盱侍郎的官職品級和縣子相差不大。

“來了,走吧。”陸盱輕聲說了一句,馬車被下人牽動,緩緩向著皇城走去。

陸垚不禁感嘆在古代當官可是個累人的職業,五點就要準時去上朝,好在常朝不是每天都有,不然會把人逼瘋不可。

馬車搖晃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停住。

陸盱和陸垚同時從小憩中醒來。

陸垚學著陸盱用手搓了幾下臉之後下了馬車。

他們來得不算是最早的,一些身著紫袍的人已經早早地站在待漏院,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他肯定是絕對是和今日早朝有關。

忽然陸垚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轉頭一看,早就有一些人在待漏院外擺攤了,果然早點這個中華的優良傳統自古就有。

還有一些官員在攤子面前站著,都是在買早餐的,品類不是很多,只有羊湯燒餅包子之類的。

反正宣德門還有半個時辰才開門,陸垚興致沖沖地跑到一個攤販前。

幾位身穿青袍和藍袍的六七品官員看到一個紅袍走來立刻躬身行禮,不過他們並不認識這個身著紅袍的年輕人。

朝中什麼人當什麼官他們還是很瞭解,京中何時多出來一個五品官,而且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不過並不耽誤他們行禮,就算是一個一歲孩童穿著紅袍在他們面前,他們同樣也需要行禮,這無關年齡,只關品階。

“要不大人先請?”一位身穿青袍的官員問道。

陸垚搖頭說道:“凡是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既然是你們先來那就你們先買。”

那幾人拿了早餐之後就離去,他們不認識陸垚也不願意和他過多攀談。

陸垚買了兩份早餐,每人四個羊肉包子,還有兩碗羊湯。

不得不說宋朝的經濟真是發達,現在就有一次性杯子出現了,都是由一個個竹節簡單加工而成,不是很麻煩,不過陸垚還是覺得有點浪費,竹子造紙不好嗎?他打算將一次性紙杯給造出來,絕對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