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丞相把對頭抓回來之後已經忘記到了腦後,怎麼就忽然想起來了?”

“回大王的話,丞相府裡有個叫嫪毐的劍客,吃醉了酒,在鬧市裡惹出是非,與人爭勇鬥狠,被抓進了牢房,剛好就和那人的長子關在一處,此人被丞相救出去後,與丞相說了前後,所以丞相才想起來多年前的對頭,直接寫了手令,下頭人不敢阻攔,只得由丞相的人馬帶走。”

“嫪毐?哪裡人氏?怎麼一個男人如此話多,還左右搬弄是非?”

“回大王,他是秦人,祖東郡,從小習武,會些劍術,投在丞相門下只有半載不過,頗得丞相歡喜,所以才目中無人酒醉鬧事。”

“秦人?會劍術?”

“回大王,正是如此。”

“可有軍功在身?幾等的爵位?”

“啟稟大王,未有加入行伍,所以不曾立功,也沒有任何爵位,普通百姓一個。

其四代上的祖宗,做過二十三年的車兵,先後得我大秦兩代大王賞賜良田六十九畝。

然!被其唯一的孫子變賣了一大半,就是這嫪毐的父親,剩下的十五畝地,也被嫪毐揮霍一空,最後三畝良田去年賣完,所以投在丞相門下做了個食客,才沒有餓死街頭。”

聽到這裡的秦始皇滿臉的不屑一顧,身子往後靠了靠;

“難成氣候的不肖子孫,居然變賣了祖宗的功勞,一身本事不參加行伍不為國出力,只在民間與人爭鬥,這就叫人不喜歡了。”

“啟稟大王,此人被抓時,囂張跋扈,口出狂言,自己是丞相門客,誰敢動我,囂張至極。”

“還囂張?哼!有多囂張?秦人也不行,自從商鞅君變法以來,我大秦以法治民,百姓歡喜,豈能因一個搬弄是非的秦人就把法度忘記在腦後?”

嬴政面無表情的說完,接著就大聲叫喊;

“人來!”

守護在宮殿外頭的禁衛軍立刻進來兩個,威風凜凜,一身的肌肉,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戰陣裡廝殺無數的勇士!

“人在!”

“命你二人前去捉拿嫪毐歸案,他酒醉鬧事一案,按照我大秦律法懲處,告訴判官,不得徇私舞弊。”

“遵大王令!”

兩個軍侯答應一聲,乾脆利索的退了下去,點了人馬就走。

一直沒有說話的禁衛軍統領上前一步,小聲說道;

“大王,抓了嫪毐小事,丞相那邊恐怕臉上要不好看了。”

“嗯,朕就是這個意思,丞相的手有些長了,最近不該管的他也管,是該敲打敲打的時候了,要不然他必定要犯下錯處,到時候怎麼收場?

他對我大秦有功,若是不能善終叫天下人看了怎麼說?說我大秦兔死狗烹嗎?所以得時不時的敲打一下。

丞相不是庸人,會醒悟的,不必多想此事。”

“是。”

說完了正經事,嬴政微笑的看著禁衛軍統領;

“少上造昨日去看望武安君歸來還沒有和朕說他的情況呢,武安君他最近身子可好?

八九十的老人可不多見,他又是我大秦四大名將之首,威震三軍的厲害人物,雖說是退下來了,可咱們不能忘記他的無上功勞,得多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