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剛才沒留神聽。”

“現在留神聽也不晚的。”

“是。”

“確切的說,景娘子就是景大司馬唯一的姐姐,也是大司馬這一代上唯一的女子,放在當年那可是家族裡唯一的掌上明珠。”

牙子陳嚥下去一口唾沫溼潤著冒火的嗓子眼兒;

“可是沒聽說過老司馬還有這個親戚在呀?”

“景娘子是個異類,又不喜歡走動,更不喜歡熱鬧場面,家裡的長輩和兄弟們都是依著她的性子,每隔兩年派小一輩兒的過去問候請安一次,所以世人不知者甚多。”

“難怪您說不能小看呢,這種出身誰能招惹的起?”

“老夫有些奇怪的是,那孩子要做的事情鐵定是稟報了景娘子的,要不然景娘子也不會拿出來這些東西給他,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了,一封書信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何景大娘子卻不管不問,反而是拿出銀錢……叫他自己出來多吃苦頭?”

“師父弟子覺得正常!”

“哦?說說。”

“是,師父您也說了的,那景大娘子是個異類,既然是異類,肯定不能拿尋常婦人的心思去揣測的,平常人的孫子做事,大人肯定是上下打點照顧,可這位老太太不是尋常人,所以不走尋常路也不稀罕,

或許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孫子到底有多少能耐,然後才好決定往下的路該怎麼走,師父您說是不是這樣?”

白頭髮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沒錯,你說的有道理,既然是異類做事肯定要不按照常理走的,這下有的熱鬧看了,當年它想要扶持自己男人,結果男人和她對著幹了一輩子,

現在又想扶持孫子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他這個孫子倒是個有想法的人物,整好對了她的胃口。”

“師父您說的意思是,這老太太以前就有過這種行為?”

“是啊,她一直想把自己男人扶持的和她老爹一樣高高在上,但是他男人一輩子不想佔女人家族的便宜,和他鬥了一輩子的氣,

景大娘子這輩子也就這一件不順心不如意的事情了,還好晚年出來個有野心的孫子,景大娘子肚子裡的本事有地方使了。”

“師父,這些資本雖然不少,但是想要做大事,可就……呵呵,別說做大事了,就是往西邊走一趟的費用都不夠十之其一,景大娘子想要扶持孫子,至少也得再拿三五十個這種分量的才能給孫子打下一個好基礎。”

白頭髮老人一臉微笑看著愛徒;

“你怎麼知道人家拿不出來?再拿一百個這樣的分量,對於景大娘子來說都是個舉手之勞,要是楚國還在,這孩子成年之後,要上幾座城池,對景大娘子來說都不是什麼難題的,我再重複一遍,莫要小看了人家。”

“是,弟子記住了。”

“你有什麼想法?拿著這些金幫助他買換牲口?助他一臂之力?”

“是的師父,弟子覺得劉四郎將來要成氣候的,就是沒有身後的大能,弟子也敢肯定,此郎君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必定是個風雲天下的人物。”

“你想跟他?”

“沒錯,弟子就是這樣想的,自從君上不見到現在,弟子一直想……”

牙子陳剛要訴說許多理由,白頭髮老者就擺了擺手;

“你不用提君上,有些事你看透了就是看透了,不要說出來,老夫還能存個念想。”

聽著老頭苦澀的話語,和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牙子陳低下了頭;

“是,弟子錯了,不該提到師父的傷心之事,請師父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