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衝則是一陣無語,老子什麼時候說自己有辦法了,誒?你不要自行腦補成不成。

等到了鼠巫家的時候,門是敞開的,說實在的,漢陽城這裡真的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因為真的沒啥可偷的,因此漢陽城裡也沒有插門的習慣。

進了院子,鼠巫家的煙囪還在徐徐冒著青煙,顯然屋子裡燒著火炕,鼠巫的孫子已經成年了,正蹲在院子裡劈柴,看到首領進門,最先出來迎接的是一條雜毛老狗,衝著羅衝搖著尾巴,圍著羅衝轉來轉去。

“首領,您怎麼來了?”鼠巫的孫子客氣的打著招呼。

“噢,我來看看你爺爺,聽說他不好好吃東西了?”羅衝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有幾天了。”他孫子聽羅衝問這個事情,也忍不住一臉悲涼的低下了頭。

“噢,我進屋看看他。”羅衝沒有過多的言語,直接開門進了屋。

正屋裡是一張長桌和幾個條凳,靠牆的灶臺燃燒著柴禾,兩間側屋裡都有人,東邊是一個女人在對著窗戶縫製衣物,西屋的大炕上則是五個人。

年老的鼠巫眼神迷離的靠牆坐在炕上,眼神空洞的看向白紙糊的窗戶,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他的手裡則是拿著當初給羅衝看過的那個骨頭月曆,不停的摩梭著。

床上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個人照看著三個孩子,其中一個已經有一歲大了,另外兩個還穿著羊毛布做成的開襠褲和短衣,在炕上爬來爬去,偶爾也會爬到鼠巫的懷裡,摸摸他手中的那個骨頭片子。

這三個孩子有一個是鼠巫的孫子,另外兩個則是他的曾孫,也就其中兩個,是剛才在外面劈柴那傢伙的孩子,另一個則是他的兄弟。

好吧,這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年代的人普遍生育比較早,而這兩年加入漢部落之後,生活也比較穩定,可以說的上豐衣足食,這就導致了一個普遍的現象,那就是婆婆和媳婦比著生孩子。

其實那些當了爺爺奶奶的人年齡也不大,兩代人加在一起還沒三十歲,完全還具備生育能力,而人類的傳統,那自然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多生孩子,這年頭孩子的夭折率很高,成年人的壽命也短,不多生一些怎麼讓種族延續。

類似這種兒子娶媳婦生娃,爹孃還跟孩子比著生的完全不在少數,更有甚者,婆婆的乃不夠了,把孩子送到兒媳婦家寄養的,小叔吃嫂子的乃長大,或是孫子吃祖母的乃長大,這種事情一抓一大把,別說是漢部落這樣,就是兔子建國早期,這樣的事情也不算稀罕。

鼠巫家裡就是這種情況,雖然他是巫,可他也是有女人和孩子的,原始時代不允許資源浪費,但凡能繁殖後代的,肯定會不遺餘力,只不過現在鼠巫的兒子一輩,還活著的已經不多了。

“鼠巫。”

羅衝進了屋,對著呆若木雞,物外神遊的鼠巫叫了一聲。

“爺,首領來看你了。”那看孩子的年輕女人也對鼠巫叫道。

似乎聽到了動靜,鼠巫渙散的目光才重新凝聚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羅衝。

“首...領。”

他的聲音很沙啞,也很小,可能是因為喝水太少的緣故吧,讓羅衝聽的不太清楚。

鼠大也在後面跟了上來,搬來一個條凳讓羅衝在屋子裡坐下。

“我聽說你突然不吃東西了,這是怎麼了,我走之前你不是還好好的嗎,那時候你還天天去查倉庫來著。”羅衝不禁疑惑道,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說要死就要死,這也太突然了。

“首領,我,我看著倉庫裡的糧食,我,高興,咱們都有糧食吃,冬天不餓,咱有磚頭蓋的屋子,有這大炕,冬天不冷,我想,起以前過的日子,那時候,每個冬天都會死人,好多人,我們一年一年的熬,一冬一冬的挺,總算是保住了咱的部落,現在這些小娃,都能好好活著......”

他說著話,摟住一個爬到他懷裡的小傢伙,那小孩頓時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鼠大聽了這話,只顧捂著臉埋頭痛哭,似乎又被鼠巫勾起了曾經艱苦生活的回憶。

羅衝也是一陣唏噓,這樣的苦日子他雖然沒經歷過,但是他的這具肉身卻經歷過,那些肉身的記憶裡,也有過這樣的回憶,彷彿羅衝親身經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