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個利落的後空翻後,滑板落地。玩了個痛快的陳默,滿頭是汗,但卻笑得十分開心。

白伊彤也抬起了陳默的相機,給陳默拍了張照片。

陳默敏銳的察覺到了鏡頭,但看到是白伊彤在拍後,笑著給她擺了個pose~燈光下快門閃過,少年笑的見牙不見眼。

白伊彤看著坐在滑板上的陳默,看著恰巧從上方打下,落在陳默身上的一束燈光,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吉他琴絃撥動的聲音,心下溫柔一片。

在和陳默一起報了滑板社後,逛到3號公寓下,陳默在那邊看智慧機器人模型時,白伊彤悄悄的離開了。

走到吉他社那邊。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明天,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同學吉他可以借一下嗎?”

“唔,可以當然沒問題。”

“謝謝。”

向吉他社的社員借了把吉他,白伊彤禮貌道謝後,將揹帶挎在肩上,坐在塑膠椅子上,低頭指尖輕輕的琴絃上撥動了下。目光溫柔的看向了認真研究模型的陳默的側顏,眼底都是喜歡。

都說一個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吸引人,白伊彤感覺自己不論看了多少次都會毫無例外的沉淪其中。

越看越喜歡,越來越喜歡。

……

陳默這邊還在認真的與機器人編制好的程式互動。

“小彤,你看它是不是還挺可愛的。”

“小彤?”

沒有得到回應,陳默又問了一遍,側頭,沒有看到白伊彤。就在他以為自家女朋友是不是被密集的人群從自己身邊擠開,左右在人群中張望的時候。

便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配合這吉他悠揚的曲調,傳來的繾綣溫柔的女聲。

聲音的熟悉感,讓陳默轉身望了過去,目光正好與白伊彤的目光對視上。一束白色的光打在她身上,女孩坐在高臺的椅子上,抱著大大的吉他,溫柔的看著他,桃粉色的嘴巴一張一合,和平時的軟糯可愛的形象一樣,但卻又有哪裡不太一樣。

女孩一腳輕輕的踩在旋轉的座椅上,指尖輕輕撥動琴絃。

目光所至,只有他一人。

奶糯的聲音中帶著些磁性的沙啞,介於清亮和沙啞之間的聲音,恰到好處的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帶著一種極其吸引人耳朵的海邊回聲的砂礫感。

就像是潮水漲落,水浪一遍又一遍輕柔的拍在海邊柔軟的細沙沙灘上的感覺。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

就像是小時候每一次路過陳默的班級的時候,偷偷往裡面看的無數眼。就像是每次站在操場下,看著領獎臺上一次又一次插兜慵懶站著的少年。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小時候的那次搭救……

或者說不止小時候那一次。

他是她的光,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

她父母是家族聯姻在一起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很喜歡她,但本應該最親近的父親和母親卻沒有那麼親近,總隔著一層。

母親總以一個貴女的標準要求她言行舉止,父親則是有些失望她不是個男孩子,雖然他沒有說,但她能感覺到。小時候兩人總是藉口有很多很忙的事情,很少回奶奶家看她。

她不算是個好孩子,她很會裝,裝作讓大人們都喜歡她的模樣。那些同齡的玩伴因為這個,總是喜歡欺負孤立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樣一個大院裡面,她卻養成了討好型人格。

或許是這個原因,爺爺奶奶在父親調任z市的時候,強硬的讓父親帶上了她,讓她換個環境,養一養性子,也讓他們父女倆好好相處一段時間。小時候不懂以為是爺爺奶奶不喜歡她了,但她很會演,哪怕再委屈,來到陌生的環境,再害怕,她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表面總會裝作無所畏懼的樣子。

大院裡面被人欺負,來z省被小朋友暗地裡偷拿東西,偷偷欺負,她都裝作不知道,大大方方的樣子,像母親一樣維持表面的體面。驕傲的像只小天鵝。

直到她這隻小天鵝被大黃狗攆著在小區裡到處跑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當時真的很害怕,哭的很難過。因為她對小朋友們撒謊了,她爸爸根本不會每天在小區門口接她,他很忙,忙的根本顧不上她。

直到跌倒的時候,她真的哭的很難過,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