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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被處理完畢,傷員被拉走,行兇人被押送上警車,一直繃著一根弦的眾人此時也緩了過來。警察詢問之前經過的時候,人們回答問題時,目光下意識都會往陳默這邊多看兩眼。

實在是之前陳默黑衣黑傘,單手在關鍵時刻,血液四濺的時候,挑掉匕首的畫面衝擊太過深刻。女人實在是太瘋狂了,人的精神是可以互相影響的,當時女人崩潰瘋狂的情緒,大家都能感受到。身體的神經是抑制不住感受到害怕的。

所有人的情緒,空間中氣氛在某一段時間都是受女人主導的。

暴戾、血腥、肉末橫飛。

要擱在以前普通的行兇,男人們也是敢上前奪下刀具的。但是女人實在是有點狠了,製造出來的現場是在是太噁心了。太過血腥怪誕和扭曲,能把每個三觀正常的正常人給噁心到起生理上的反應。

直到這個持傘的年輕人出手的時候。男人寸頭黑衣,有些大的兜帽下,整張臉籠罩在陰影裡,不說話冷著臉的時候,整個人彷彿散發出一種極其冷冽肅然的感覺。說句他們一瞬間感覺很怪誕的感受,他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比發瘋的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扭曲感更甚的威嚴和冰冷的感覺。

明明極少的言語,但幾乎是在他出現的一瞬間,眾人便從那種扭曲中解脫了出來,凝滯的氛圍依舊存在,但主場的中心從發瘋的女人變為了這個少語的年輕人。

青年男人伸出傘攔住女人的時候,奇特的是,其他人下意識也沒有敢走出飯館。似乎是之前的刺激太過強烈,現在心理竟產生一種神聖的感覺,黑色滴著血的雨傘,彷彿成了一種奇特的符號和標誌。不知道人們當時都聯想到了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想。

但他們就一起陪著依靠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的男人,等到了警察的到來。

就連陳默的幾個舍友,姜磊幾人此時看著陳默也是一臉證震驚的神情,和眾人一樣都下意識的望向陳默。

剛剛的陳默真的好可怕。

但也真的很果決,很冷靜。

不論是姜磊、白韓雲還是孫慶,他們自持也是足夠理智的人。但遇到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做到像是陳默那般的冷靜。

幾人剛剛注意到,陳默上前時,看著飛濺過來的血液,眼睛就那麼淡淡的看著,隨意的閉眼又睜開,神情正常的就像是看到了水池裡不小心濺射過來的水珠一般。頂著匕首的寒光和血脈沫,勁直走到女人身旁。

幾人此時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直跳著。

之前軍訓的時候,他們只是聽說陳默體能很強,教官把他接到他們學院做示範的時候,他們跟著湊熱鬧調侃歡呼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實質的什麼東西。直到此時,他們才感覺到有些什麼不太一樣了……

陳默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份遇到事情恐怖的冷靜自持和毫無畏懼、處理的點到為止卻果斷利落的手段,這份心理素質和能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此時他們才發覺,他們的這個舍友好像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和初見時,剃頭時都不一樣的感覺,那是一種一見就會心生敬畏、懼怕的感覺。

如果說人的磁場是有層級的,陳默剛剛的磁場點滿了,那種壓迫感,是有統治力的。

姜磊覺得要是他初見陳默時,是剛剛那個場景,他別說調侃了,他連和陳默說話的勇氣可能都提不起來。

但陳默望向他們溫和讓他們安心的笑容,還是讓幾人鬆了口氣。

陳默還是那個陳默。

……

“剛剛是那個青年用雨傘打掉了女人的匕首嗎?”

“對……對對!是他,要不是他,剛剛那個女人簡直都瘋了,把人當成豬玀來宰了,根本都沒有了理智。幸虧這青年出手,不然那個男人肯定就被那女人戳成篩子了。”

“對對,是他用那把傘,就像是這樣,一下子把女人行兇的匕首打掉的。”

“不是,你看錯了,我離得近看的清楚,明明打的是女人的手腕。而且不是打,就是那麼輕輕一點,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穴位,匕首咔噠一下就掉落了。”

“我懂點醫學,剛剛那女人的最後那一刀是直奔著男人的心臟戳過去的,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一下子戳下去,人肯定當場就沒了,神仙也就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