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要做人上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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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對系統都挺有意見的,大家把這章當番外看吧。番外的小故事。)
陳默配合著警局的工作做完筆錄後,沒有回宿舍,之前來警察局前就和姜磊幾人說了聲。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他也沒想著去找個旅館,一般水逆期初期他都很淺眠。
既然只是做個試驗,也不拘泥於在哪裡睡覺了,最好是能夠隨時清醒方便應對現實中發生事情的地方。他怕旅館環境太舒服,睡死過去了,明早一睜眼旅館出了什麼連環殺人案件,或者走水了……
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本著隨緣的原則,陳默離開警局後,去y美那邊的小白樓買了些畫材後,隨手拉開附近的一家肯德基的門店,就走了進去。點了些吃食,開啟手機裡前幾天調整作息倒時差時找的一個叫“小睡眠”的app助眠軟體,隨意點開一個催眠的冥想音訊。
便依靠在窗邊閉上了眼睛。
……
窗外的月色就像是溫柔的細紗,偶爾在雲層飄過時得以顯現,溫柔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看進去彷彿還能看到光圈上的斑斑點點,但隨著鏡頭漸漸拉遠,遠看的月色以後美麗如畫。月色前烏雲淺灰被染上了淡淡的蔚藍,周圍還有層層蠕動的神經,黃褐偏黑色的神經觸手在虹膜下輕輕的蠕動著,顯得月色格外的孤寂,也被映襯的寂寥而荒蕪。
就像是高夢安此時的心境一般。
高夢安合上眼睛,再次睜開,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月色還是那種孤寂的感覺。自嘲的笑了笑,雙手枕在腦後,望著欄杆後的月色不知不覺的思緒就飄遠了。
一個人孤單的待著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想起小時候。鐵柵欄關的不只是人,還有人的內心。
他高夢安怎麼會一步步走到現今這個地步?
從哪一步開始出錯的?
人生就像是棋局,每一個選擇做出了,落子無悔,人年齡大一些,都會有自己恨不得付出生命想要重來的某個節點。
但如果除去記憶讓你重新做一遭選擇,幾乎多半的人還是會走向和起初無二的老路。
有些人稱這為人各有命。這是一個人固定的命數。就像是他這段時間總是重複做著的夢境一般。重複的就像是笑話一樣,他清醒的看著自己是怎麼一步步把自己的人生搞糟。
明明他答應過母親要做人上人的……
……
他高夢安一直自詡聰明,在很小的時候腦子就很好使。母親去的很早,他還記得小時候因為自己腦子好使,阿媽還讓他好好讀書,當時農村裡面七八十年代,剛剛結束特殊的時代,手裡面都不算富裕。
窮山惡水出刁民,當時那個時代沒有現在的治安,村裡門拴上裡面樹枝能杵進去挑開的人家,基本上家裡第二天房間裡大大小小都被翻個遍,可能你藏在床頭櫃裡面的值錢點的東西都被翻完了。
就在那樣一個年代,他阿媽還讓他去上了學,他現在閉眼還能想起,阿媽早早太陽還沒亮就起來從水池裡搬運藕到三輪車裡,馱著他蹬著三輪車奔去集市搶攤位的畫面。
一袋袋藕一袋袋棉花供了他上了學。
他媽媽心氣很高,之前是從北方那邊逃荒過來的,起初家裡條件不錯,也是個精貴養出來的女兒家。但沒有逃過大饑荒的那幾年,一家子死的只剩下他媽和他舅舅兩人。他還記得他媽媽說過,她親眼看著她一個哥哥,因為餓急了偷了人家一個芋頭,被人一洋鍬扎斷了腿,那個哥哥一點點爬到草堆裡面,血染把草堆都染紅了,最後死在了草堆裡面。
兄妹倆獨自討生活不容易,舅舅把他媽許給了當地的人家,也就是他那個父親。阿媽當初不樂意,但是村子偏,連拐賣人口都有,別說一個嫁過來的女人想跑了,他出生前他媽一直是被打過來的。直到他那個酒鬼父親擱外面鬼混死在了別的人的肚皮上的時候,這種境況才有所好轉。
但是孤兒寡母,在這個山村活的有多艱難就不用說了,還是那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大家的處事方式都很野蠻而殘忍。都說為母則剛,哪怕他不是他阿媽很想要生下的孩子,但是阿媽還是把他養大了。甚至為了在山村裡能帶著他活下去,把自己從一個溫柔的小女人變成了一個彪悍的拿起殺豬刀在村口叫罵的潑婦。
那個一米五左右的小小的身軀裡面彷彿有大大的無窮的力量,扛起這個家,扛起他。
阿媽一直希望他出人頭地,希望他以後能成為人上人,不要再吃她這份苦。所以奮力的想要供著他讀書,想供他讀出來,不要再過她這輩人的生活。
但他讓他阿媽失望了。
阿媽愛護他,他長大了也心疼他阿媽。
也許時男孩的通病。
長大了懂事了,總想著快點做些什麼讓阿媽不這麼累。
他中學的時候就輟學了,當時流行什麼古惑仔,x市電影的影響,那個年代的年輕人都很中二,他也不例外。想著自己加入幫派就能讓自己家不擔驚受怕了,能護著媽媽。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他也不例外。他也是個窮山惡水裡養出來的刁民。他也很惡,就像他阿媽說的,不壞不惡,活不下去。
正因為這份狠勁,他當時混那勞什子的幫派還混出了些名堂,認識了不少人。後來是被他阿媽用棍子打過來的,硬生生把性子別了過來,後來才陸陸續續把幫派給退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阿媽那天看著他跪在廳堂裡,顫抖著手拿著藤條說的那些話。
阿媽說人可以為了活下去選擇惡,但是要有底線,害人的事情不能做,人如果沒有底線和畜生沒有什麼區別。拿著刀殺了惡地主的農民,最終成了下一個禍害鄉野的惡地主,這算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他阿媽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哪怕每天挑糞澆菜,地裡刨食、處理牲畜,拿菜刀虎視眈眈的砍人,村口像個潑婦一樣為著一點菜地的事情和人罵罵咧咧……但她安靜下來,還是一個會在自家門口種下一束紅色玫瑰花的溫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