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一下子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黑沢晴空手中那塊熟悉的藍色裙襬,嘴唇哆嗦著,眼底一點點由黯紅轉遍為明亮的赤紅,周身魔力暴湧,氣勢駭人地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別出衝動,南舟!”

丘茜爾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急忙走到黑沢晴空面前,奪過她手中的布塊,仔細審視了兩眼布塊,當發現天藍色的裙襬邊緣的焦灼痕跡後,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晴空小姐,你們...你們找到了?!”

“赫敏現在怎麼樣?”

南舟仍未說話,他雙拳微顫緊握,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的寒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黑沢晴空深深望了眼一副快要失控模樣的南舟,她緩緩搖了搖頭,給出了個令人意外的答案,“抱歉,南舟,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格蘭傑小姐的處境?”

丘茜爾露出了吃驚,“不知道?”

她望了眼同樣有點迷惑的南舟,然後目光指向手中握著的還帶著點香氣的裙襬,“可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格蘭傑小姐的裙子?”

“我跟隨迪克頓先生以及審判庭的打擊手在巴黎搜尋吸血鬼的蹤跡,我們的確找到了一些躲在在陰暗處的吸血鬼,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純正的吸血鬼引誘而轉化的麻瓜,甚至連蒂格爾文的名頭都沒怎麼聽說過,對於這次襲擊更是一無所知。”

黑沢晴空平靜的說道。

“那你們是從哪弄來的這個?”南舟臉色陰鷙地盯著丘茜爾手上的碎布塊,嘴唇緊抿。

“兩個小時以前,法國傲羅指揮部給我們傳來的訊息,他們監測到了有大量的異常魔力反應強行衝破了巴黎上空目前籠罩的反幻影移形咒封鎖,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們連忙趕往事發的地點,發現那裡是一處麻瓜的酒吧,在搜查了酒吧的地下酒窖後,我們發現了這個布塊。”

黑沢晴空用目光指向了邊沿焦黑的布條,繼續說道,

“迪克頓先生用自己方法定位到那些吸血鬼逃向了法國東南部的羅訥·阿爾卑斯地區,經過推論,我們懷疑這群吸血鬼有可能是想穿過阿爾卑斯山脈逃往義大利,迪克頓先生派人通知了那邊的魔法部,希望他們能夠協助我們攔住這群逃竄的吸血鬼,而他本人帶領了一部分打擊手已經進入了阿爾卑斯山脈正在進行追捕。”

聽完黑沢晴空平緩語調說出的資訊,有著豐富經驗的丘茜爾立刻皺眉道,

“有點奇怪,吸血鬼不可能不知道審判庭和魔法部正在監控巴黎並且全力追捕他們,哪怕是透過麻瓜的交通工具離開巴黎我也不會覺得意外,但是他們卻採用了這種幾乎主動暴露自己行蹤的方式...並且還特地留下了這塊布條告訴我們,赫敏·格蘭傑在他們的手中...”

聽聞的訊息並不是噩耗,南舟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而丘茜爾的疑問也令滿心怒火與擔憂的他強行恢復了理智,稍一思忖,南舟微微點了點頭,

“在我和蒂格爾文交戰的時候,他曾經提過幾句自己的計劃,晴空小姐,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是吸血鬼的陰謀,一個簡單的調虎離山的計劃,把國際巫師聯合會與魔法的力量從巴黎調離,好偷偷完成他們真正的目的。”

“迪克頓先生也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能得出這樣的推斷並不足為奇,黑沢晴空也表示贊同,“但這畢竟是我們目前掌握的唯一線索,迪克頓先生認為,不論如何,他都必須先找到這群吸血鬼。”

病房內一時無聲,南舟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頭看向黑沢晴空,“鄧布利多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現在哪?”

“抱歉,我並不知道鄧布利多先生現在在何處,至於西弗勒斯·斯內普...”

黑沢晴空眉頭皺了皺,“他並沒有和我們一起行動,之前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他和馬爾福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掌權人在一起,似乎是在計劃著發動法國當地有名望的巫師家族,一起尋找德拉科...”

望著沉悶不語又坐會床沿的男孩,無論是丘茜爾還是黑沢晴空都沒再說什麼,因為她們都知道,蒼白的語言沒辦法給他帶來任何安慰。

說真的,這簡直是一場無妄之災,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想到,一直本本分分地儘量不與巫師發生衝突的吸血鬼們會突然犯下這樣令人憤怒的罪行,可以預想,在這次事件之後,或許由麻瓜轉化而來的殘次品不會遭到驅逐,但整個法國乃至歐洲,都將沒有純種吸血鬼任何的容身之地。

南舟繃著臉盯著窗戶不時行走結伴而行過臉上洋溢著歡聲笑語的麻瓜,只感覺從心底也湧現的如海潮一般的躁意快要將整個身體點燃,哪怕他的臉色依舊沒有多餘的清晰。

丘茜爾和黑沢晴空小聲地討論了幾句目前的情況,之後,丘茜爾便再次迴歸魔畫的劇情中,雖然很同情南舟現在的心情,不過,她得到的任務就是保護南舟的安全,她只能確保這一點,其餘的,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來自御光閣的巫女大人表現的很奇怪,在盡到告知的義烏之後,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端莊地雙手攏在小腹,望著南舟的側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星辰好不容易熬走了太陽,等到了黑夜,但還未來得及向人們展示光華,盛夏夜中,城市裡的霓虹燈再一次將其光芒驅散。

“很抱歉,南舟,我沒能幫上更多的忙~”

良久之後,她款步走到南舟身側,輕身言語,語氣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