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鄧布利多的解釋,南舟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純血巫師家族起源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

歷史的某個年代裡,一群為了使自己的力量更進一步的瘋狂巫師將目光對準了生存在自然界的神奇動物。他們或是用力量迫使那些神奇動物屈服,或是締結魔法契約,總之,想盡辦法提取神奇動物血脈裡的魔力注入自身。

在殺戮和奴役之下,許多強大的、稀有地神奇動物就此走上滅絕的道路。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些成功融入神奇動物血脈的純血巫師先祖們會禁止自己的後代和麻瓜或者混血巫師通婚。

本質上和神奇動物的繁衍差不多,只有精純的血脈才能使血液中的力量保持的更加完整和持久。

但是很可惜,在歷史長河的沖刷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除了一些曇花一現的天才在幸運的光顧下意外覺醒了身體裡血液魔法的力量外,就像是鄧布利多或者南舟,絕大多數純血家族後裔裡的血脈魔法早在幾百年前就已消失殆盡,而給他們留下的,只有禁止與麻瓜和混血通婚這一沉重的枷鎖。

“可是...為什麼,教授?”

對話的最後,南舟不能理解的問道,“如此重要的歷史,我卻從來沒有在任何一本魔法史或者純血家族自傳中看見過?”

“啊哈...”

面對南舟的質疑,鄧布利多俏皮的笑了笑,他微微側首用他那極具智慧的湛藍目光注視著南舟,

“這是千百年來所有純血巫師家族不約而同的秘密,只會代代相傳,而不會寫進任何一本書裡,就算是我也從來沒有將它透露出去的想法。至於原因...自詡高貴的純血,結果卻是背叛了人類血脈的巫師,南舟,你認為人們會怎麼議論這段並不光彩的歷史?”

.............

南舟默立在這千年來一直靜靜佇立的鄧布利多家族老宅的地下的鳳凰石雕,透過血脈的聯絡,他能感覺到石雕的體內儲存著的當年鄧布利多家族的先祖和那隻純血鳳凰簽訂的古老契約,如果有一天這石雕的力量消散,那麼就意味著鄧布利多家族的後裔將再也沒有機會受到鳳凰力量的庇護。

“也許,正因我身體裡那特殊的魔力,當年離焱的母親才會找到我?”

南舟默默猜想著,但這個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離焱的母親應該將離焱託付給鄧布利多而不是自己,畢竟,以鄧布利多的實力而言,沒有誰能夠躍過他傷害到離焱。

離焱的母親已經離世...在他的理解中,去往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並且永遠都無法回來,那大機率就是死亡,所以,南舟可能永遠都無法得到這個問題的真實答案。

靜立在石雕前思索了一會這個問題後,南舟又重新邁開了步伐,他躍過石雕不急不緩地朝著更深處的地方走去。

這間密室的面積十分之曠闊,除了放置鳳凰石像之外,這裡還是鄧布利多家族的嫡系成員們試驗魔法的地方。

這裡確實是一個絕佳的研究場所,牆壁上眾多的防護魔咒隔絕了內部所有的魔力波動,無論你在這裡試驗什麼不合規矩的法術,都不會被魔法部散播在英國境內的探查魔法發現。

房間裡的一角佈置著一道‘回’字型的石臺,佈滿裂痕的褐色石臺上倒著幾盞樣式古老的碎裂的酒精燈和兩口已經鏽穿了的黃銅坩堝,考慮到時間,這大概都是鄧布利多年輕時遺留下來的。

石臺中間的空地上倒著幾具備魔法摧殘的厲害的傀儡,房頂上垂下來的那頂銅質的魔法油燈從樣式來看似乎是都鐸王朝時期,當南舟從石臺的缺口跳進來時,那盞魔法油燈驟然間亮了起來,光芒雖然並不奪目,但作為照明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

視界中的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陳舊和古老,除了幾個裝滿了活著的田鼠、青蛙和公雞的鐵籠子,這幾個鐵籠子是這間密室之中唯一屬於南舟的物品,裡面所有的活物都是彎彎按照他的吩咐準備的。

在房間溼冷氣息的襯托下,南舟那張清秀的面孔看起來有點森寒,眼神裡也透著絲絲冷意。

他放緩了呼吸慢慢地蹲了下來,目光不斷逡巡著幾個鐵籠子裡在魔法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的活禽,眼睛閃過一瞬間的猶豫,但是這縷猶豫隨即被一股更強烈的衝動洗刷殆盡。

攤開的《靈魂之書》中,密密麻麻得用古代如尼文撰寫的註釋文字散發著不詳的魔力,南舟顯然是已經將這些文字銘記於心,他並沒有多關注它們,而是視線牢牢落定在被一堆文字包裹住的那個魔法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