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剎那間的寂靜之後,病房內立刻想起驚喜而又壓抑的呼聲,赫敏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瞪著向她微笑的南舟,晶瑩的淚珠不爭氣的從眼睛裡滑落的下來,

“南舟,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用那樣危險的魔法,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一直沉睡下去嗎!”

幾秒之後,她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撲在南舟的手臂上失聲痛哭起來。

近一個月以來,離焱的結界一直在維繫著周南的生命,可這並不代表著周南就能完全擺脫食物和水分的困擾,雖然身體之上的裂痕和被灼燒的焦紅的肌膚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很快就能癒合,但是現在他的身體依舊虛脫的厲害,全身就只有手臂還能進行微弱的動作。

看著伏在自己臂彎中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憔悴的臉,嗅著髮梢間好聞地清新氣息,周南抿了抿嘴唇,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也有一肚子的話想對赫敏傾訴,但是最終,他只是竭盡全力轉動手腕撫了撫赫敏的背心,用沙啞地厲害的聲音柔聲道歉,

“對不起,赫敏,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這短暫的一刻,周南有點明白了,或許,這就是鄧布利多一直在告訴人們的事情,‘愛’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它能賜予人們無比強大的力量,也能帶給絕境中的人們希望。

海格和韋斯萊夫人也有許多話想對南舟說,但是在這一刻,他們都沒有打擾這兩個有無限可能的男孩女孩,他們微笑的看著赫敏和南舟,在心裡默默送上自己的祝福。

周南無比留戀此刻的感覺,說實在的,自他的爸爸媽媽在國內因為車禍去世,祖奶奶也壽終正寢以來,他的神經一直是繃緊的,在倫敦的時候想著怎麼盡力維持自己的生存以及找到霍格沃茨,進入學校之後又馬不停蹄的思考怎麼變得強大,怎麼在魂器的興風作浪下保護自己和赫敏的安全。

漫長的焦慮讓他無比的疲憊,而現在,看著撲在自己身邊抽泣的女孩,他感覺自己的心幾年來第一次真正的平靜,身體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赫敏的抽泣聲漸漸小了起來,而透過手心的觸感,周南也能感到她的身體逐漸緊繃,大概衝動的情緒令她作出了不顧形象的舉動,但恢復了理智之後,赫敏又立刻後悔了起來。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鐘,赫敏唰地下從周南的身邊蹦了起來,她的臉頰紅潤的就像熟透的蘋果,甚至沒來得及擦一擦睫毛上的晶瑩,只留下一句話後就像受了驚的小白兔一般迅速地轉身衝出了病房,

“你、你們等著,我去通知鄧布利多教授!”

“喔,可算輪到我了!”

赫敏離開之後,海格狠狠地擤了下鼻涕,霧眼朦朧地也向南舟撲了過來,“你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可把所有人擔心壞了!”

剛才還一臉溫柔的南舟只覺得有一堵厚重的牆向自己撲過來,他立刻驚恐的大吼,

“那位女士,不管你是誰,求你快幫我攔住海格!! !”

............

病床前一陣雞飛狗跳,周南把還在沉眠的離焱交給了海格照顧,而海格也不出意料的對離焱爆發出濃烈的興趣,他蹲在牆角像捧著個剛出生的嬰兒般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離焱絢麗的羽毛,激動的鬍子直打顫。

“所以說,您是羅恩他們的母親,莫麗·韋斯萊女士,這些天您一直在照顧我?”

“叫我韋斯萊夫人就好,孩子。”

韋斯萊夫人通紅的眼眶裡也滾著淚珠,她似乎也想給南舟一個擁抱,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受這個孩子的歡迎,所以只是侷促地攥著自己的手,看起來有點忐忑,

“談不上什麼照顧,南舟,因為那個屏障的原因,我也只能在一邊幹看著...喔,不管怎麼說,你能恢復清醒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一直這幅模樣,我和亞瑟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鄧布利多...”

韋斯萊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感激涕零的模樣,

“我必須向你表示感謝,南舟,如果不是因為拯救了珀西、弗雷德、喬治,還有羅恩和金妮...喔,天吶,我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家會壞成什麼樣子,那可真是最幸運的時刻,我是說,亞瑟去年開學的那一天在倫敦碰見你的時候!”

“您言重了,韋斯萊夫人,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南舟謙虛的說道。

雖然他跟雙胞胎兄弟和羅恩有點恩怨,但這並不影響周南欣賞眼前這位可愛、善良的母親。

韋斯萊夫人把密室那晚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周南,他兩很快就聊的火熱起來,韋斯萊夫人為弗雷德和喬治在桃金娘盥洗室裡的舉動以及後來羅恩的惡劣態度表達了真摯的歉意,但是她卻並沒有請求南舟原諒他們,而這樣的舉動也無疑令南舟對韋斯萊夫人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他們之間的矛盾,南舟也感到非常的頭疼,事實上,自赫敏和他和解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周南對弗雷德和喬治的怒意也就沒那麼深了,雖然羅恩那惡劣的態度的確讓南舟一直感到厭煩,甚至放出話來學期結束的時候要給他點教訓嚐嚐。

但其實他能怎麼做呢?

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羅恩來場決鬥,然後狠狠侮辱一下他?

以兩個人天差地別的魔法造詣而言,這樣的行為未免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