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一場非常擅長遺忘的生物,在密室事件結束的三週之後,霍格沃茨城堡的裡裡外外又重新洋溢著小巫師們歡快的笑容,無論是在這場災難中受到波及的,還是沒受到傷害的似乎都已經擺脫了它的陰影。

當然,也有一直對這件事情咬牙切齒、念念不忘的人存在,就比如說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奧利弗·伍德。

考慮到格蘭芬多球隊的雙胞胎兄弟和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馬爾福都遭受到了襲擊,為了他們的身體考慮,學校終止了這一年接下里的所有魁地奇比賽,而這對已經即將面臨畢業卻始終沒能拿到冠軍的伍德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

不過沒有比賽並不代表著伍德會放棄折騰他的隊員們,相反地,他比這個學年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嚴厲,

“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而對我們而言,這正是個超過他們的絕佳好機會,為了明年的學院杯,我需要你們拿出最大的幹勁來!”

某天訓練到晚上八點之後,面對艾麗婭的質疑,伍德是這麼回答的。

昏黃的小病房內,赫敏正趴在南舟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沙沙在羊皮紙上寫個不停,不時地,她將散亂頭髮撩回耳畔,撇過臉靜靜地看一會結界內昏睡不醒的南舟,搖曳地燭光映照在她蒼白的側臉,將那原本奕奕有神的目光襯托地如此疲倦。

吱呀~

就在這時,韋斯萊夫人輕輕地推開了病房的木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她的手上端著銀盤和一個熱氣騰騰的杯子,來到赫敏身邊後,韋斯萊夫人小心翼翼地將食物放在了床頭櫃上,並用不容拒絕的態度抽走了赫敏的課後作業,

“我借用了學校的廚房給你做了點東西,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揉了揉赫敏的鬢角,憐惜地說道。

“謝謝你,韋斯萊夫人。”

赫敏沒有拒絕韋斯萊夫人的好意,她從碟子裡拿起一塊三明治安靜的咀嚼著,從她那麻木的神態來看,似乎壓根不在乎自己吃的究竟是三明治還是一塊木頭。

而看見她這幅模樣的韋斯萊夫人除了深深嘆息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之前她已經無數次嘗試過規勸這個女孩早點回去休息,但是赫敏始終我行我素地把除了上課和睡覺之外的所有時間都花在裡這間安靜的小病房裡,就算是課後作業也是在這裡完成的。

斯內普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可以下床自由的活動,在那之後,他就固執的拒絕了龐弗雷夫人的請求,選擇回自己的教職工宿舍進行修養,作為一個魔藥大師的斯內普本就非常擅長治療那些魔法傷害,所以在仔細的考慮了之後,鄧布利多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現在這間病房裡,就只剩下南舟一個人,或許是因為愧疚和感激,韋斯萊夫人在她的孩子們恢復之後並沒有離開霍格沃茨而是繼續留了下來照顧南舟,韋斯萊先生在週末的時候也會來到這裡靜靜地坐上半天,而剩下的半天時間,用來教訓自己的幾個孩子。

忽然,寧靜的病床外傳來了一陣吵鬧的動靜,沒過多久,病房的大門就被人粗暴地推開,赫敏和韋斯萊夫人下意識的看過去,發現是海格那龐大的身體正在費勁地擠過門框。

“這該死的門對我可真不友好!”

哐啷哐啷幾聲劇烈的撞擊後,海格終於擠進了病房,他嘟囔著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南舟的病床前,在看了一眼南舟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沉重

“今天還是老樣子?”

除了她兩之外,海格是到這間病房來的最勤快地那個,事實上,從他被魔法部釋放的那天開始,每晚他都會在晚飯後來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再趕在城堡的大門上鎖之前離開。

“剛才外邊發什麼了什麼?”

韋斯萊夫人對海格發出的動靜非常的不滿,她嚴厲的瞪了一眼他一眼說道,“拜託不要再讓我重複了,海格,這孩子需要安靜的休息環境,你能不能來的時候小點聲!”

“有幾個小傢伙想偷偷溜進來看望南舟,被我正好撞見了,別這麼見外,莫麗。”

海格滿不在乎的回了一句,他來到隔壁的那張病床上轟隆一聲坐了下來,而他屁股下那張已經明顯有了下凹弧度的鐵架病床終於不堪受辱,咔嚓一下子斷成了兩截。

“喔!該死的!”

海格哐唧哐唧地從‘V’字型的夾板裡掙脫出來,轉過身對著扭曲的鐵架抱怨道,

“為什麼就不能把這床弄得結識一點,難道霍格沃茨就從來沒考慮過我也有躺上去的一天?”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上面沁著像是鐵鏽般黯黃色澤的魔杖,對著地板唸了句咒語,之後,一股盤旋的輕風憑空出現,在風捲的包裹下,塌陷的床板立刻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海格,你從哪弄來的...哦,這是你從奧利凡德那裡新買的?”

原本這滑稽的一幕不出意外令韋斯萊夫人臉色沉了下來,不過隨即海格的魔法令她暫時忘卻了不快,她望著相比於海格手掌的大小就像個大一號的牙籤的魔杖發出了驚歎。

“喔嗬嗬,事實上,這根魔杖在我手裡已經有些年頭了,”海格憨憨地笑了笑,“只是我一直把它藏的很好...現在,多虧了這幾個孩子,我終於可以把它從那把傘裡給拿出來了,不得不說,重新握起魔杖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