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大門在一陣低沉的震動聲中開啟,麥格教授先一步踏出辦公室走下兩階石階,然後她像個侍者般抿嘴微笑地看向立在那忽然神情恍惚的周南,眼神中帶著鼓勵,“歡迎你來到霍格沃茨!”

靜謐的城堡不時傳來空靈的笑聲還有叮叮咚咚的聲音,周南一隻腳踏出鄧布利多辦公室,呆呆地看著在一根根魔力火把照耀下顯得昏黃的城堡,入目地每一塊磚石、每一個立柱都在散發著滄桑古老的餘蘊,甚至連呼入身體裡的每一絲充斥著濃郁魔力的空氣都交融著神秘的氣息。

周南一半身子還在辦公室內,一半身子在辦公室外,就像是身處夢幻和現實的境界線!

他有點兒膽怯,因為他害怕眼前這片看起來很真實的昏黃只不過是他在無稽的夢境中用那逐漸蒼白的記憶構建出來了的,夢醒了,這一切就會消散。

麥格教授一直面帶微笑,並沒有選擇說點什麼鼓勵周南,只是在靜靜的等待。

嘶...呼......

過了很久,周南像是被禁錮了的目光像火焰般晃動了一下,俊秀的五官慢慢地舒展開,他抬起頭看向麥格教授,同樣微笑了一下,“謝謝您耐心的等待,麥格教授!”

“你很勇敢,孩子!”

心裡有點兒緊張麥格教授鬆了口氣,她滿意的看著周南稱讚道。

勇敢,是一位格蘭芬多對他人最高的稱讚。

“好了,孩子,快點跟上我,時間不早了,如果太晚的話,龐弗雷會生氣的!喔,對了,我想你還不知道龐弗雷是誰,她是霍格沃茨的校醫,專門替那些總是因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受傷的小巫師們療傷,她的醫術高超.....”

周南半邊肩膀被麥格教授親暱的摟著,耳邊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解釋,不時附和上的話總能讓麥格教授展露笑顏...

眼前這如夢幻一般的場景越來越真實,他的行為也表現的越來越自然。就彷彿一副色彩搭配相得益彰的油墨畫上忽然滴落了一滴刺眼的黑墨,而現在,這滴突兀的墨水終於開始融入畫中。

這兒,不是哈利·波特的世界,這裡是,我的世界!

.......

城堡二樓是霍格沃茨校醫院所在,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各個學院的小巫師,包括最能闖禍的格蘭芬多學生,都沉浸在新學年的狂歡中還沒來得及惹出麻煩,所以校醫院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龐弗雷夫人已經準備休息了,所以,當她被麥格教授從房間裡叫出來時,臉上寫滿了抱怨,

“說真的,你以為我每個學期能有幾天能清閒的,米勒娃?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他們,給我少添點麻煩?這才第一天,格蘭芬多的小傢伙們就把自己弄傷了?”

麥格教授推著她一路小跑,將龐弗雷夫人帶到坐在一張病床床沿邊上的周南跟前,“喔,打擾你休息我感到非常抱歉,龐弗雷,但是,這孩子十分重要,我必須確保他不會出任何一點問題。”

“十分重要...米勒娃,這可不像你嘴裡說出的話...”龐弗雷夫人嘟囔著嘴小聲抱怨,但是當她看見周南的長相時,抱怨的話語一下子噎在了喉嚨裡,酒紅色的眼瞳瞪大老大的,

“喔,米勒娃...這孩子是...,我是說,我從來沒在學校見過他,而且...除了拉文克勞那個長得很漂亮的二年級小女孩外,霍格沃茨好像並沒有其他來自亞洲或是華裔的小巫師....”

“是的,龐弗雷,我想你沒有記錯...”

在龐弗雷夫人的注視下,麥格教授目光中流露了一絲不自然“這個孩子今天才來到霍格活茨,在此之前,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生活在倫敦和中國。”

“那麼,他怎麼會...”

“是鄧布利多,龐弗雷!”麥格教授語氣變得急促,她似乎想趕緊將這個問題糊弄過去,

“這個孩子的祖父曾和鄧布利多教授並肩作戰,他們是至交好友,但在去年,這孩子的祖父去世了,父母也因一場意外故去,所以,他的祖父將他託付給鄧布利多教授....”

“您好,龐弗雷夫人,很高興認識您,我的名字叫做周南....當然,按照你們的習慣,您也可以叫我南舟。抱歉這麼晚還給您添麻煩,唔...雖然,我覺得我的傷並無大礙,但是麥格教授她堅持...”

“喔,真有禮貌,南舟先生,你和城堡裡那些愛鬧騰的小巫師完全不一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米勒娃做的對,只有專業的人才能做出準確的傷害評定,你自己說的可不算,就像赫奇帕奇的杜勒斯先生,他的左手在草藥課上被一株青蛛草的葉子劃了一下,他也覺得沒什麼大礙,但是一週後送到我這的時候,喔,我真該留張照片讓斯普勞特教授看看,讓她明白,並不是什麼有趣的植物都適合拿來上課...”龐弗雷夫人盯著天花板,像是在回憶什麼噩夢,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和顏悅色的對周南說道,

“快躺下吧,孩子,讓我來好好給你看看!”

雖然覺得自己真的沒事,但是在兩個中年女巫師的輪番催促下,周南只能無奈的脫掉鞋子,躺在蓬鬆的白色枕頭上,像個傻瓜似的任由龐弗雷夫人在自己的臉上指指點點,來回戳弄。

“...怎麼樣,龐弗雷,我想...應該不會太嚴重是不是,但是,你的表情讓我有點兒害怕...”

麥格教授雙拳抱在胸口,站在龐弗雷夫人的後面努力伸長脖子,當她看見給周南做檢查的龐弗雷夫人胖乎乎的臉上越來越嚴肅的表情時,她有點慌了...

別說麥格教授,一直只當是應付的周南看到龐弗雷夫人肅穆的表情和酒紅色眼瞳中閃爍的謹慎的光芒時,也有點吃不準了,

“沒道理啊,只是捱了綠眼和紅毛不輕不重的幾拳,難道這就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