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起名叫‘周念戈’,以此來紀念那段歲月。

戰爭年代,我跟隨部隊帶著念戈漂泊的廣闊的平原,峻秀的雪山以及茂密的叢林裡,一邊扛著槍(麻瓜的武器),一邊撫養他長大成人。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念戈一點點長大成人,戰爭一天天變得慘烈與殘酷。

念戈理所應當的加入了部隊,浴血廝殺,然後,我看著他倒在戰場上……

漫長的戰爭歲月讓我變得疲憊和麻木,我累了,我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建軍(哦,建軍是念戈的孩子,別嫌棄這個名字不好聽,當時那會兒非常流行),第一次的,迫切的想回來找你。

只可惜,彼時的中國,仍處於動亂之中,我求路無門。而且,或許是因為鄧布利多家族血脈中隱藏力量的影響,同樣沒有魔法天賦的建軍身體很不好,體弱多病,我不能任性的不管他來找你。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被耽擱了。

一轉眼又是四十年的時光匆匆過去,期間,我的國家終於遠離了戰爭的影響,逐漸恢復了穩定,看到已經四十歲,終於有了孩子的建軍,我又重新燃起了尋找你的念頭。那時的我已經年近百歲,為了讓我不留下遺憾,建軍決定帶著一家子一起定居倫敦。

我們花費了五年時間漫步在倫敦的街頭,走過這座歷史悠久城市每一條古老的街道,只為搜尋魔法世界的蛛絲馬跡,我們沒敢提起你的名字,因為我害怕那會給你帶來麻煩。

可能有許多次,我們已經接近成功,但是每當我們有所發現時,總會奇怪的神智恍惚的出現在家裡,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映像。想起你曾經告訴過我的那些關於魔法的事情,我想我們可能中了巫師們施展的遺忘咒。

麻瓜和巫師們雖然生活在同一片蔚藍的天空下,但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生物,那時,我忽然想起了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是的,找到你,只不過是一個執拗的老婦人愚蠢的堅持罷了。

周南六歲了,他的父母親認為他應該回國接受教育,而不是整日被我們丟在家裡和鄰居家的小女孩玩過家家,縱然再難割捨,我也沒有資格去耽誤這孩子的一生,於是,在倫敦生活了五年的我們回到了國內,我明白,這一次的離開代表著我此生再也沒有機會和你碰面……

(此處有淚痕)

有時候我真的疑惑不解,究竟命運是在詛咒我,還是在詛咒鄧布利多家族的血脈,回到國內的第二年,建軍和他的妻子出了一場車禍,不幸離世了…

我太老了,耳朵已經聽不清晰聲音,腿腳也早就不利索。好在周南這孩子打小就機靈,雖然只有七歲,但是他將我這個昏聵的老婦人照顧的很好,而且,因為我在戰爭年代立過功勳,我的兒子也犧牲在戰場上,每個月我們都能拿到一筆數目可觀的錢,這可以確保我這個快死的老太太不必流落街頭…

喔,對了,關於周南,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謹慎的性格有點兒像你,你敢相信嗎,阿不思,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魔法天賦,就在我們幾個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而我們對此居然一直一無所知,如果不是兩個月前我意外發現了他用那些把戲趕跑了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恐怕我會跟他的父母一樣,到死都不會發現他隱藏的秘密。而正因為這個發現,我萌生了寫下這封信,告訴你一切的念頭。

我快死了,阿不思,每一個朝陽初升的清晨,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在從我身體裡消逝。

我們終將度過這短暫而又漫長的一生,阿不思,對於死亡,我沒有什麼可懼怕的。回首過去,我似乎留下了很多的遺憾,但說起來,恐怕真正可以算的上遺憾的只是沒能再見你一面,沒能讓你見見念戈和建軍。我時常幻想,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戈德里克山谷,沒有從你的身邊離開,那我的一生又會是怎樣…

我將會把這封信交給周南,並委託他將信轉交給你,我相信如果你還活著,那麼這個聰明的孩子一定會找到你。

阿不思,周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牽掛,我希望往後的日子裡,你能夠好好照顧他,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名字,作為鄧布利多家族的後裔,他應當由你親自取一個足夠榮耀的姓名。

唔…我有點乏了,寫信對於一個百歲老人來說可真是件耗費精力的事…

那麼…就這樣吧阿不思,周南已經在樓下喊我吃飯了,這個孩子很有做菜的天賦,如果不能成為一個巫師,我想,做廚師對他來說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後,衷心祝願你在以後的每一個旭日初昇的清晨和紅霞萬里的傍晚都能充滿笑容!

一生視你為摯愛的

周婉月

1991年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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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鄧布利多從伏案中抬頭來,鐫刻歲月刀痕的蒼老面容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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