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別江又打個電話給陳道亮。

陳道亮正一頭汗的安排工人為兒子擦屁股,桌面電話響後他煩躁拿起,電話那頭傳來個聲音:“陳道亮同志在麼?”

“我就是,哪位?”

“我被王靜娟打了,很傷心。再說昨天煙花的事其實是林薇茵要我放的,但我不能和其他人解釋。另外有同學約我去中大看看,我已經在去西虹市的車上,轉幾天回來。刷樓那錢你先墊著,將來我把林薇茵騙做你兒媳婦,給咱全家洗碗刷鍋抵賬,就這樣啊。”

陳別江都不等陳道亮嗶嗶,說完咔嚓聲掛掉電話。

接著他又聯絡周鵬遠拿點現金,順帶把對方的身份證營業卡都帶上,然後這貨還特地買個假耐克的鴨舌帽,以及十五塊的蛤蟆鏡跑車站,買票登車,就此暫時告別這個令他尷尬的城市。

至於屁股後面的一地雞毛,反正有老陳收拾。

時年江城去往西虹市不是後世,有高鐵直達,只需三十分鐘足矣。

98年從江城到西虹市得在老款金龍中巴上搖晃好幾個鐘頭。

而且還沒空調。

按著道理這是很難受的。

坐在最後靠車窗上的陳別江此刻卻有種浪子少小離家,從此一人一劍一壺酒,天空海闊江湖自逍遙的快感。

但隨著心潮的平靜。

陳別江回首來時路,看著漸遠的故鄉,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上次人生中的十七歲時離家的場景。

因為那是母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送他遠行。

陳別江永遠都記得母親站在父親身邊,對他揮手的樣子。。。

今生,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陳別江想。

接著陳別江又回憶起自己的大學生涯。

那時候他考上的並不是中大,而是西虹市另一所後來被劃入985的大學。

可是那段生涯對他而言其實不算愉快。

那種不愉快既因為他自己的不成熟,也因為人心,所以陳別江後來和大學同學的感情很淡。

陳別江現在想來,依舊覺得有些事無法釋懷,哪怕那些對旁人而言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比如下鋪的他床單上總是不斷的鞋印,比如他放在抽屜裡的總是無故失蹤的煙,比如他省吃儉用買的電腦“莫名其妙”的早夭等等。。。

這些不是霸凌,只是個別人的那種令人反感的自私。

但凡人的生活哪裡來什麼大事,還不都是些小事造就的摩擦。

而小事足見品性。

還有就是陳別江在大學學習的東西,對於他後來的事業幾乎沒有什麼幫助。

他相關的專業知識都是自學成就的。

也就是說,陳別江除了泡妞之外,幾乎浪費了四年的寶貴光陰!

可他還能創下那等江山。

而今生,陳別江的起點截然不同。

他不僅僅非常成熟,又知曉未來,更直奔主題!

另外他還有個M為輔助。

“真感謝命運對我的饋贈啊。”

想著這些,陳別江對自己完全嶄新的大學生活和未來頓時充滿期待。

他都迫不及待的要快些開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