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清湯下肚,莊明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這湯竟然這麼好喝!

“陸嬸,這湯真好喝!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對了,這是什麼湯啊?”

莊明表達真情實感的同時,也想著和陸嬸套套近乎,方便一會的問話。

再一個就是,他真的沒品嚐出來這湯的原材料是什麼,只能看到上面漂著一層薄薄的油,但湯碗中別提一塊肉了,就連一粒蔥花都沒有,想來是經過過濾的。

入口清爽不油膩,濃香不厚重,一種說不上來的好喝。

見莊明又喝了一大口,陸嬸這才開口,只是那表情雖然是在笑,但卻讓莊明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嘿嘿,你喜歡,就多喝點。”

聽到這話,莊明反倒是不敢再繼續喝了,陸嬸並沒說這是什麼湯,萬一湯底裡面有蛇蟲鼠蟻、蝙蝠蛤蟆之類的怎麼辦?

想到這,莊明又有些反胃了。

飯後,四人坐在客廳中,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說話,主要是陸伯和陸嬸盯著莊明在不停的打量,最後還是餘優看不過去,率先打破了沉默。

對於陸伯陸嬸的打算,餘優心知肚明,除了無奈,還有些作為女孩子的嬌羞夾雜其中。

只有莊明一個人還矇在鼓裡,一頭的霧水。

“明哥,今天你去玉人冢看到那棵無根白槎了吧?”

“嗯,看到了,挺神奇的。”莊明不知道餘優為什麼會突然間問這個,只能老實的點頭。

其實不光是那棵無根白槎,應該說整個玉人冢都是一個奇蹟。

“那你可知這棵無根白槎是誰送給我們餘家的嗎?”

送的?莊明還以為是餘家的先祖從哪找到的,沒想到居然是別人送的。

可餘優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是……

莊明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試探的問道:“難道是他送的?”

莊明口中的他,在場中人都知道指的是誰,那就是莊二堂日記中提到的那個“他”,極有可能是莊明親生爺爺的那個人。

餘優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五十多年前,我太爺爺和我今天一樣,也被迫進入了仙化期,卻不曾想恰巧被一個手藝人所撞見,於是二人就不出意外的打了起來,我太爺爺不及那人,最後身負重傷,為求自保就將我餘家的秘密說了出來。

那人聽後,並沒有繼續痛下殺手,而是留下了一句‘概萬物之伊始,無是非之別,無善惡之異,若能恪守本心,便為乾坤正道,望你謹記祖上的教誨,除仙助人,否則我輩不懲,亦有天收!’就轉身離去了。

就這樣,我太爺爺僥倖撿了一條命,又過了幾天,下人出門扔垃圾時,在門口發現了一個水桶,裡面泡著一棵小樹苗。水桶的下面還壓著一封信,上面寫著這棵樹的作用以及種植方法,而這棵樹,正是你今天所見到的無根白槎。”

餘優說到這,對著陸伯點了點頭,陸伯會意,遞過來一封已經泛黃的信封,裡面應該就是當時的那封信了。

莊明接過,掏出裡面的信紙,由於已經過去了五十多年,再加上那個時代的紙張質量並不是很好,感覺稍微一用力,就能把紙弄碎。

小心的展開信紙,墨跡還算清晰,雖然都是些繁體字,但莊明也認得。

正如餘優所說,信裡面寫的都是有關於無根白槎的事情。

無根白槎,從某種定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仙類,但就和靈寶派的至寶“如何”一樣,都很難界定屬於哪種仙類。

之前謝老頭師門中的“如何”只是一顆種子,師門有規定,不能將其種下,現在莊明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

仙類如果想繁殖,就必然需要消耗大量的孽,這一點,即使是樹形仙類應該也不能免俗。

而作為生物,繁衍後代是刻在基因裡的本能,樹木自然也不例外。

或許將那顆“如何”的種子種下,會間接害到許多無辜的人,或者導致赤地千里也是有可能的,因此靈寶派的先人,才定下了不得將“如何”的種子種下這一規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