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算卦還要用到剪子?此時所有人都疑惑了,不過也沒猶豫太久,就見黃眷起身跑了出去,又過了一會,也不知道從哪弄了一把修眉用的小剪刀回來。

“這個可以嗎?要是不行我再去借。”黃眷遞過小剪刀問道。

劉放接過小剪刀:“沒問題,這把更好。”

說著,他開啟密封袋,把裡面的幾根頭髮拿了出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剪了起來。

“唉!你這小子……”潘小鵬剛想要阻止劉放的舉動,卻見謝老頭對他擺了擺手說道:“先等等,看看他要幹什麼。”

只見劉放把那幾根頭髮剪了又剪,最後分成了五十份一厘米長的碎頭髮,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口罩戴上,防止呼吸把這些頭髮吹走,接著就開始在桌子上擺了起來。

首先他從裡面挑出一根放在旁邊,然後將剩下的隨意分成左右兩份,接著又在左邊的那堆頭髮裡挑出一根放在之前挑出的那根旁邊,並把左邊剩下的頭髮四根為一組分成了若干份,結果餘下了兩根,劉放把它們放在了手心裡,最後將右邊的頭髮也如法炮製,撿出了幾根抓在手裡……

“謝老,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潘小鵬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叫‘大衍筮法’,有點意思,他把頭髮當作算籌起卦,你看他先拿出去一根,這叫‘天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將剩下的頭髮分成兩份代表兩儀,又拿出一根,這叫‘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你看著吧,他又要重複了。”

謝老頭的話音剛落,劉放果然又開始了剛剛的動作,而且反反覆覆進行了三次。

“我去,謝老,你也懂這個?”潘小鵬驚訝道。

“這個是很基礎的東西,只是現在比較少見了而已,先秦時期的占卜基本都用這套辦法,不僅如此,那時候連算盤都沒發明,人們算數用的都是蓍草做的算籌。我在道觀裡呆了那麼多年,這點東西要是都不懂的話,不是白混了?現在只是起卦,算的準不準關鍵要看他怎麼斷卦,那才是真正的精髓所在,只不過……”說到這,謝老頭也開始好奇起來。

“不過什麼?”這次莊明也忍不住問了。

“這種方法反覆三次才能算一爻,算一卦起碼要擺十八次,我這個老頭子可幹不了這個,最少要趴在這半個小時,你們看這碎頭髮,眼睛肯定受不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連謝老頭都看呆了,只見劉放擺過第十八次後,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著之前的動作,直到二十七次過後才停下,而且由於他動作嫻熟,所以整個過程也很快,只用了十分鐘就結束了。

一切已畢,劉放閉眼思考了一會,摘下口罩嘆了口氣,才出聲道:“哎,梁石已經逃出了帝都,往東北方向跑了。”

“什麼?跑了?但是那幫閏巳還在帝都啊,他是什麼時候跑的?”黃眷有點不願相信這一結果,本來他都準備好今天晚上抓捕梁石的行動了,現在居然告訴他梁石已經不在帝都了……

“應該是一天前就跑了,具體的時間,我算不出來。”劉放遺憾的搖了搖頭,表示也無能為力。

“你算的……靠譜嗎?”潘小鵬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出了質疑。

“準確性高達9成。”

“那還有一成呢,是不是說梁石還有可能藏在帝都的某個角落沒有逃跑。”潘小鵬抓住一絲希望。

“最後一成算是變數……不過我覺得沒希望……”劉放還是搖頭。

莊明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梁石披著那個袁君聰的皮,才能躲過閏巳的搜查?按理說披上另一個人的皮,不僅會改變一個人的外貌,也可以掩飾一部分自身的氣味。”

“確定袁君聰死亡後,全國的公安系統都已經對他下達了通緝,各省都收到了協查通告,現在坐飛機坐火車都是實名制的,如果梁石利用袁君聰的身份離開,警方一定會通知我們的,除非他走得是公路或者乾脆步行。”黃眷說道。

一直觀察著劉放的謝老頭,並沒有先問梁石的事情,而是對著劉放問道:“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卜算方法?怎麼和我以前瞭解的都不一樣?”

提到算卦,劉放來了興致:“老先生,我用的是三才八陣九爻易,是可以透過洛書九數來定位的。”

“三才八陣九爻易?這不是陳摶祖師所創的奇門卦術嗎?可我聽說它早就失傳了呀!”謝老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