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船老大逃跑時,把船停下了。結果莊明他們就被晾在這片海上了,這下眾人可是犯了難。

“我會開船,特工什麼交通工具都要會開。而且船上應該有導航,回到菲國本島,應該沒什麼問題。”潘小鵬一臉得意的站了出來,讓程仁對他再一次刮目相看起來。

對於潘小鵬的入隊,一開始程仁是拒絕的,一個空降過來的隊員,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是對神秘學有熱情,這對於行動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說不定還會因此平白丟了小命。

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程仁改變了看法,也許在這個緝仙局裡,每位成員都有他存在的意義,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見潘小鵬還在那站著不動,程仁無奈:“怎麼了?快去開船啊!回到菲國本島,我們還要準備準備呢。你在這傻站著幹什麼?”

潘小鵬嘿嘿一笑:“隊長,我好奇那玩意是什麼。”說完指了指還在地上亂動的腸子。

“蓋恩剛剛有說過這是飛頭降。”格瑞絲開口道。

不能怪潘小鵬莊明他們,常用的英語單詞他們很多都聽不懂,更別提這特殊的詞了。

至於南洋降頭術,在場的人都聽說過,但也僅僅是聽說過,具體是什麼卻不得而知,原因是沒有一本書上有過明確的記載。

大名鼎鼎的飛頭降就長這樣?噁心倒是挺噁心,可哪飛頭了?明明就是爬啊。

謝老頭蹲下身,打著手電,看著那團腸子,突然間“咦”了一聲。

他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謝老,是有什麼發現嗎?”潘小鵬趕忙追問。

謝老頭直起身,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看這蟲子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之前我師父和我提到過的一種蟲子……”

見謝老頭有些猶豫,程仁發話:“沒事,謝老,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之後我把這邊的事情傳給情報科再讓他們分析,你先說說你瞭解的,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萬一以後再遇到類似的降頭,也不至於完全束手無策。”

謝老頭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因為在我們國內,早就已經滅絕了。

以前聽我師傅說,過去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區有一種名叫屍蠹的蟲子,有喜歡搬運屍體的習性,平時就寄生在屍體裡,以血肉為食,如果寄生在屍體的頭部就叫頭蠹。後來我在翻看一本明代手抄版的《日書》時,發現書中記載的一種名叫‘會蟲’的生物,與我師父所描述的屍蠹極為相似,所以我猜測它倆就是同一物種,屬於先秦時代就存在的一種葬甲科幼蟲。

屍蠹偶爾也會寄生在活人體內。老魔都有句俚語叫蠹頭蠹腦,形容人死板,不知變通,其實最早的含義就是真的有人頭中寄生了頭蠹,而變成行屍走肉的活死人。因為屍蠹有一種控制人肌肉收縮的能力,所以過去常會被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利用,危害很大。

但到了解放以後,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號召下,再加上大力推行火葬等原因,屍蠧在國內基本就銷聲匿跡了。”

謝老頭說完這些,摸著下巴沉吟半晌,才又接著分析道:“如今看來,這屍蠹還能像管水母一樣,由無數個個體組成一個整體,來達到捕食的目的。所以那飛頭降的頭裡腸子裡應該都是屍蠹這種蟲子,腸子的部分負責控制人的行動,而頭部則是負責捕食,然後等獵物死後,再趁機寄生到新的屍體裡。

也就是說所謂的飛頭降不是頭可以飛,而是透過在地上爬的腸子支撐起腦袋,讓人乍看之下像吊在半空一樣。沒想到這屍蠹在東南亞居然還存在,而且還被人利用,來做降頭這種邪術。”

“那單獨咬在我們後脖子上的屍蠹又是怎麼回事?”莊明出聲問道。

“你想我們人類打仗還會先派斥候去偵查情況,我猜想屍蠹也一樣,先派一隻蟲子咬住人的脊椎神經,使人不得動彈,然後本體再趁機捕食。所以傳說中看到飛頭降嚇得動不了的人,其實是被咬的不能動罷了。”謝老頭分析著。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盯著莊明問道:“對了,那飛頭降本來差點就咬上你了,怎麼突然又把你鬆開了?”

聽到謝老頭的問話,莊明才想起來,趕忙伸手向胸口的衣襟裡摸。

結果摸出來一小撮碎木屑,脖子上的紅繩上還綁著一小節的斧頭把。

“這是馬謙給的壓勝之物?”潘小鵬見狀,連忙掏兜,找出他的那個小斧頭,也套在脖子上。然後雙手合十嘴裡嘟囔著什麼祖師爺保佑,要請馬謙吃飯什麼的。

黃眷也下意識的掏出小斧頭,掛在了脖子上。

程仁見狀,有些尷尬的對莊明說道:“沒想到小馬的東西還有這種用處啊,哈哈,我這次出門忘帶了,小莊你那還有多餘的嗎,給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