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樓的虞歌兒微微眯起眼,手裡的帕子都被撕下了一角。

的確很美,真便宜了霍雲霆。

“空有一張臉,草包罷了。”人群中,一道尖銳諷刺的聲音格外清晰。

旁人聽罷,想笑又不敢笑。

大婚那日,連九皇子都被趕了出來,可見霍雲霆有多護著她,她們這些身份權勢比不上霍彥涿的,就得掂量掂量,不能得罪了攝政王妃。

顧言歡淡淡一笑,“婚是皇上和太后御賜的,攝政王也同意了,你看不起我,覺得我是草包,那麼請問你又混到了什麼地步?”

見她目光看過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坐在前方亭子裡的,赫然是那位與虞歌兒交好的郡主。

她冷冷一哼,眉眼間盡是輕蔑,“少拿皇上和太后壓人,你壓根就配不上攝政王,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笑話,你是什麼人,我與王爺般不般配,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顧言歡微微抬起下巴,態度毫不退讓,鋒芒畢露,“倘若真如你所說,攝政王能看上我豈不是太過膚淺?可你不住在王府,又瞭解他多少?空口無憑,說別人草包之前,想想自己夠格嗎?”

“我……”

郡主不服氣,瞪了她一眼,“說不定是你給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呢?從你攀上王爺到現在,只怕整天都在想著要怎麼維持這段好不容易搶來的感情吧?”

說完,她自個兒放聲大笑起來,彷彿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顧言歡不緊不慢道,“想方設法的揣測我,還真是難為你了,哪天給你送個牌匾過去吧,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多麼富有正義感。”

真這麼做的話,只怕大部分人都會嘲笑她多管閒事,尖酸刻薄。

霍雲霆在百姓眼裡,猶如神明,他看上的人,自然不會差。

所以此時此刻,郡主可不就是在故意針對她?

兩方爭執不下,虞歌兒這才緩緩走出來打圓場,“好了,今日喊大家過來,是想好好玩玩,放鬆一下,何必為了這些小事吵鬧。”

說著,她來到顧言歡面前,微微傾身,“王妃,剛剛郡主衝撞了你,我向你道歉。”

“有什麼值得道歉的?她真敢拿攝政王妃的身份壓人嗎?”

“為何不敢?你今日敢口出狂言,隨意潑髒水,換作普通人,連賞花宴的門都進不來,你自己都做不到,有臉面要求別人?”

顧言歡神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光是儀態和氣場,就壓了郡主一頭。

說完,她不再搭理這隻亂咬的瘋狗,去另一邊坐下了。

眾人面面相覷,當真覺得攝政王妃氣勢十足,和草包一點不沾邊兒。

郡主氣得不行,雙手都快要捏碎了茶杯。

過了一會兒,眾人三三兩兩地結伴去賞花,顧言歡沒參與,拿著前天買好的首飾去找虞歌兒了。

“送我的?”看著面前精緻的盒子,她頗為驚訝。

“當然,”顧言歡笑道,“那天和虞小姐聊到了西域,又正好碰上從西域進來的貨,便想著投其所好,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