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帶來了。”

守衛從外邊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就是之前送膳食給楊刑的人,另一個自然就是那個太郎。

兩人一來,見到如此陣仗,那個送膳食的人當場就跪了下去,“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

倒是一旁的太郎鎮定許多,但是也無法掩蓋他眼底的慌張,“不知大人喚下官來此所為何事?”

大理寺卿看了他們一眼,率先問這個太郎,“聽守衛說,前幾日你曾來看過楊刑?”

“楊刑?”太郎似乎有些愣怔,不過隨後就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有些吞吐道,“是……是,兩日前,下官的確來看過他。”

“他如今慘死,可是你在中間做的手腳?!”

大理寺卿臉色一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讓太郎臉色霎的一下就白了,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他……他死了?”

李繼白抬頜示意了一下他旁邊的守衛,守衛直接就把太郎拎到了楊刑的屍體旁邊,然後開啟了草蓆。

太郎一瞬間瞳孔緊縮,然後猛地轉過身跌到了地上,開始乾嘔起來,脖頸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都顯得有一些恍然,彷彿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還有什麼話可說?”大理寺卿眼神掠過那具屍體,避免再次看見那個噁心的場景,看著太郎皺眉道。

反應過來的太郎倏地就跪了下去,給大理寺卿磕了一個頭,“大人明察,這件事絕對與下官無關!”

“下官那一日只是受人所託前來警告他幾句罷了!”

“受人所託?”褚淮南眯眸,“受什麼人?所託什麼?”

太郎嘴唇顫抖,挪了挪身子想要離那具屍體遠一些,這才開口說道,“自從楊刑上任以來,賦稅司所頒下去的稅令幾乎是讓百姓民不聊生,也因此,他得了許多人的怨恨,這一次恰巧他被抓緊了牢裡,那些被他冤枉過的人就請求下官在勞中做一點手腳,讓楊刑在裡面不太消停罷了,其他的事下官是萬萬沒幹啊!”

說著太郎險些哭了出來,他哪知道就是收人錢財幹了這檔子事兒還會發生這些啊,如果早就知道,那麼他萬萬是不會接這個差事兒的!

褚淮南見此,眉頭緊皺,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大理寺卿暼了太郎一眼,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道,“在那之後你就未曾見過他了?”

“下官的確就見過他那一次!”

他這話說的也不似作假,這楊刑是今日酉時死的,就算是他來過這裡,也不至於能夠憑空就殺了他。

並且,楊刑的這個死法著實怪異得很,並不想尋常的暗殺之法。

“那你呢?”

大理寺卿把目光放在了那個嚇得屁滾尿流的送膳食的人身上,“那膳食從何而來?”

送膳食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地上的整個人都在發抖,方才楊刑的屍體他也瞧見了,他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哪裡又見過這種場面,當即就差點暈厥過去,還是被一旁的守衛色厲內茬的給吼了兩句才好。

“那膳食是沒一日草民從大人們的膳廚房裡帶過來的,那日的大人們都可以作證啊,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送膳食的眼神求助的看向周邊的守衛,想讓他們幫忙作證,但是他們似乎並不想參與到這一灘爛攤子中間來,不約而同的都避開了他的目光,一時之間那人有些著急,跪著爬過去扯了扯守衛的衣角,“大人您們說說話啊?!”

守衛剛想不耐煩的把他甩開就對上了褚淮南的眼神,褚淮南淡淡的看著他們道,“他說的可是事實?”